床头的闹钟显示着五点半, 楚尹轻轻下了床，却发现昨天口口声声自己非常疲惫的孔翟已经起来，铺在地上的袋子也被收了起来。

外面传来声音, 孔翟正在门外的水龙头前刷牙，看到他醒来还愣了愣，他漱口之后才道：“我去给你买早餐。”

“我都起来了，一起去吃。”楚尹刚用完的牙刷, 道：“牙刷不用买了, 我就住今天一天，用你的就行。”

两人去了附近的粥店，楚尹要了一碗小米粥和鸡蛋羹, 孔翟却继续吃他的标配, 楚尹舀了蛋羹送到他嘴边儿：“一起吃。”

“我不吃。”

“要吃, 我喂你。”楚尹说：“你不是最喜欢我喂你吃饭了么？”

粥铺不大，一起吃饭的人朝他们看过来, 孔翟被他闹的皱眉，耳朵微微发烫，但楚尹相当执着的朝他嘴里喂, 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吃掉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了蛋羹和粥，楚尹吃的差不多, 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要回去了，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吗？”

“不。”孔翟觉得自己今天吃了鸡蛋，已经十分对不起自己发的誓了。

楚尹无可奈何，他打了电话等司机，一边扯着孔翟的手出去散步，孔翟有些舍不得他：“我想给你打电话……”

“好啊。”楚尹一口答应：“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

“你答应的那么爽快，一定是想以后找理由埋汰我。”

“……”楚尹无语半晌，道：“宝贝儿，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坏啊？”

“嗯。”

“那你干嘛喜欢我呢？”楚尹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不知道。”

“从科学上来说，爱情其实是体内分泌的一些化学物质，苯基乙胺是一种兴奋剂，多巴胺会让人产生欢欣，从而刺激后叶催产素的分泌，给人安全感和满足感，去甲肾上腺素会引起血压、心跳和血糖升高。当你体内充满这些物质时，也正是你陷入所谓的爱情里的时候。这种情况通常会持续半年到四年之间，当这些物质消失，你也就能解放了。”

“我不想解放。”

“这些物质虽然促成了爱情荷尔蒙，但后叶加压素是控制忠诚的关键，可以让感情变成永恒。”楚尹道：“同时它也会使对伴侣的独占欲更强，甚至让人变成醋缸。”

孔翟想了想：“有卖的吗？”

“什么？”

“后叶加压素。”孔翟道：“我应该每隔一年给你注射一次。”

“……”楚尹瞬间想说脏话，他踢一脚孔翟，气道：“你什么意思呀？”

“你不够爱我。”

“……”楚尹翻白眼，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的更紧，他气的打他两下，没打掉，恼火道：“也有抑制后叶加压素的药好不好？你要不要给自己注射一点啊？”

孔翟忽然皱眉：“你是不是偷偷给自己打了抑制后叶加压素的药？所以才会没有那么喜欢我。”

“……”楚尹好笑又好气：“你个神经病！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孔翟又将他拽过来抱在怀里，楚尹踩了他一脚，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他吻了吻他的耳朵，楚尹躲了躲，目光看到了熟悉的车子，立刻道：“我要走了！”

司机默默在不远处停了车子，楚尹又推了他两下，孔翟还是不肯松手，他闷声道：“再抱一会儿。”

“又不是不再见了。”楚尹道：“如果我忙的时候接不到你的电话，会给你回过来的。”

“嗯。”虽然嘴上答应了，手臂却还环在他的腰上，楚尹试探道：“我亲一下？”

孔翟心中微微一动，略略松开凑过来抵着他的额头，楚尹轻笑着在他唇上碰了碰，眼睛弯起来，道：“好了。”

“不够……”孔翟又凑过来吻他，楚尹躲了躲，道：“还在街上呢，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