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筲的小厮见状,忙道:“表姑娘,您这话就言重了,我们世子礼数都做的好好的,你红口白牙的这么说,当真是亲戚都不做了。”
因着乔筲年纪小,乔瑸和甄珠特意选了伶俐的小厮在身边伺候,那小厮原本以为是小孩子吵架,几句话也没什么,没想到这位表姑娘这般歹毒。
郭妍还欲说什么,却见乔筲朝她过来,一脚踹着她的膝盖,郭妍哪里想到小孩子的力气这么大,她那边的丫头连忙要上前,乔筲这边的也不甘示弱,乔筲反剪了她的手:“你如此针对于我,难不成是新皇余孽,见我父亲为新皇卖命,故而生出不满,红口白牙的说,还是对圣上赐封我为世子不满意?走,今天学不上了,我们去祖父那里讨公道。”
“马三,聂四,听我的令,押着她过去。”
他身边跟着的不仅有小厮,还有练家子,这二人可不管对方是谁,反正他们兄弟只听命于乔筲的,二话没说,就要上去提人。
郭妍身边的丫头忙上前说好话,“世子,我们姑娘是无心的,您千万别见怪才好。”
“不成,表姐这边污蔑我,我是定要找祖父辨别的。”
平日乔筲都是极为温和的小孩子,温和的身边的人都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可他真的发出命令时,这些人觉得到底是伯爷的儿子,果真虎父无犬子。
马三聂四都是曾经土匪出身,乔瑸看着文质彬彬,但剿匪那叫一个厉害。
尽管一路上郭妍骂骂咧咧,但不少下人依旧捂着嘴,不敢多说,又觉得一个姑娘家被壮汉们反剪,简直丢死人了。
再加上,长公主现在住在伯府,下人都知道她在寻求庇护,这郭妍不过就是一个拖油瓶罢了,什么长公主外孙女,现在在府里可不是长公主的天下了,长公主那位高傲的女官,早就在长公主身边伺候了。
老伯爷正在看书,年轻的时候他最爱读书,但当初因为娶了公主,长公主那时候权力太重,他怕伯府被这个女人拉入什么境地,所以不停的习武,可读书还是他最喜欢的。
他没了爵位后,平日里清静,他和长公主早就没有住在一起了,但一夜夫妻百夜恩,这个时候他庇护她也是应该的。
外边吵吵闹闹的,下人回报说是世子过来了。
世子?伯爷眼中浮现了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他来做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乔筲进来,先请安,后对聂四道:“把人放下。”
郭妍人一松,手脚并用的爬到老伯爷那里,“外祖父,乔筲要打我,我不过就是提点他日后要跟外祖母请安,他就生气了,妍儿知道妍儿不是乔家的孩子,可妍儿从小在乔家长大呀。”
“筲儿,你说?”老伯爷老神在在。
活到他这个年纪的人,什么人没见过,郭妍这个女娃儿小时候乖巧可人,长大了却有些过于乖巧了。
她想干什么,他不知道。
乔筲便道:“我若说了,未免不公正,便让表姐身边的丫头把话原封不动的说一遍即可。”他指了一个穿褐色衣服的丫头,那丫头方才一开始在郭妍说话之时就露出急切之色,看起来应该并非是郭妍的人,而是伯府的人。
果然这褐色衣服的丫头把话完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乔筲遂道:“这每日晨昏定省的规矩,我问过大房和二房的哥哥们,据说也是五天或者十天才去请一次安,因此我母亲每次都差不多五天十天去一次,长公主既然未曾改变规矩,那表姐所立的规矩到底是为了长公主好,还是故意践踏长公主的名声,让她有不慈的传言传出去,抑或者是让我受到什么流言蜚语,这样爵位保不住。无论是哪一种猜想,都让我觉得,若非郭妍是我表姐,我倒是觉得是哪家人插的探子过来的。”
他的一番分析,老伯爷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郭妍,他自己的亲孙子都很少看,最多小的时候逗弄一下这个孙女,又有几分感情,他在乔筲的这一番话中,却发现这个孩子实在是厉害,心思严密。
无论郭妍如何反驳,都在他的这几条。
他摸了摸胡须:“好,这事儿我知道了,筲儿,日后你就过来祖父这里,祖父亲自教你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