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都不荒谬,若当年焦氏生下儿子,你以为你还有那么自在吗?恐怕你的爵位也早就被人抢了。我梦里最后有爵之人是甄珠的弟弟,她一介庶女也变成了宁亲王妃,你姐姐我却下场那般惨,若非我这一世先下手为强,你早就不存人世,你我姐弟下场不知道多凄惨!”甄皎字字泣血。
甄恪却反驳:“若真如姐姐所说,那姐姐也报复三姐了吧?”
见弟弟问到这里,甄皎冷笑:“我自然是报复过了,可惜她命好,逃过去了。”
从她话语中甄恪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难怪当今是兔儿爷的传闻由甄皎口中传出,以前甄恪总觉得姐姐不过是愚笨,嫉妒三姐,所以故意散步消息,但是现在看来可不是如此。甄皎是知道些事情的,以至于对没见过几次面的妹夫都能说出这种话。
甄恪眯了眯眼:“那大姐想过没有,若是三姐出了事,我们身为她娘家人又岂能逃脱?当时涉及储位之争,若是当今那时候出事了,我们甄家怕是也是同如今的卞家一样了。你如今说的大义凛然好像什么都是为了我,可还是为了你自己吧。”
魏王倒台后,卞皇后一死,卞国舅被处斩,其家眷全数充军,听说路上就死了一大半,能在苦寒之地活下来的怕更是少之又少。
见亲弟弟竟然这般说,甄皎狡辩:“若是李锦没有登上皇位,那时魏王荣登大宝,甄家如何会有事?”
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甄恪见她还不懂,只好道:“大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支持魏王失势,如今没有和魏王走狗一样,那是三姐宽容,若真的像你说的,三姐是想让我们姐弟早死,你如今还能好生生的在这儿吗?”
“你以为有那个爵位会万无一失,你真是太天真了,也太蠢了。”
走出渭南郡王府,甄恪想,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这个姐姐是真的因为什么梦里前世的事情恨三姐吗?如今看来根本不是,就因为人家过的比她好罢了,人家现在和皇上关系多好,弄死她就跟小虾米似的,可她还不知足。
甄珠还真的不是故意不对付甄皎的,而是她事情太多了,李锦交代关于女子术科之事,她受封的事情,更有李锦的婚事她也要操心,故而压根就忘记甄皎了。
好在安宁公主府建成后,甄珠出宫居住,请了东平伯府亲戚们过府,甄湄提起来,甄珠才记得。
拟的名单是采荷帮忙的,甄皎之前所做的事情陷害李锦,下人也看眼色,根本没过去送,甄湄笑吟吟的在旁巴结。
“春寒料峭的,大姐一向身子骨不好,没来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甄珠瞥了她一眼,固然甄皎不是好的,可甄湄也是个小人,她倒是多和焦氏蒋姨娘说了几句话。
焦氏如今自知生不出儿子,原本打算报复,被甄珠警告一番,又重重敲打,甚至还布了眼线过去,这才打消念头,再者东平伯得了甄珠的吩咐,也知道焦氏心机,虽未明说,但除了分内交际,其余都不许接手家中庶务。
如今家中管家的是管家,焦氏已经是名存实亡,就等甄恪的媳妇进府后定夺。
这些都是暗地里做的,甄恪略知一二,东平伯和朱氏也相信甄珠甄恂之为人,唯独甄皎始终把甄珠当成最大仇敌。
“不来也好,以免我在圣上面前反倒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