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此刻,那些往日里的好都统统做不得数了,以前的‘好孩子’‘大好人’之类的话,转瞬就换成了‘恶心的同性恋’‘二椅子’。
似乎只要性向不对,便连薛朝阳这一整个人都否决了。
只有易其,在这令人绝望的场景下,还在为薛朝阳辩驳,可是没有多久,‘被灌了迷魂汤一样’的易其也被父母拉走了,留下薛朝阳一个人在人群中,面对着众人的目光。
薛朝阳一向人如其名,灿烂如朝阳,性格开朗又善良,热烈又执着,眼睛里似乎永远都带着一团勃发的生机。
在这一刻,这一抹小小的生机,渐渐的被寒冬凛冽覆盖,以后恐怕也很难再发出绿芽儿来。
薛朝阳抬起头,环顾四周,苍凉一笑。
“好!”这一幕戏算是过了。
徐顾言看着和楚翊非演戏的时候,就为他感到揪心,他几乎不敢看,楚翊非在他面前面临着如此的困境,经历着如此的绝望——哪怕这是演戏,徐顾言的心尖尖也在发疼。
一听到这场戏过了,徐顾言立刻走上去,把楚翊非拢进怀中,递给他一杯热水:“喝点热水。”暖一下楚翊非在戏中被冷透了的心。
楚翊非就着徐顾言的手喝了一口温热的热水,苍白的唇上稍微回血:“我没事。”
楚翊非确实有些走不出戏来,他钻研薛朝阳这个人物太深,而薛朝阳又和他身上的某些特质格外相似,让他几乎分不清自己是薛朝阳还是楚翊非。
只是这种让人恍惚的凌乱感,在看到徐顾言的时候,都会尽数褪去。
“这一场戏过了,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叶川年看了一下剧本,看到楚翊非情绪最绝望的悲惨戏份几乎都拍完了,他也就放楚翊非去休息了。
片场中的所有人也都松了一口气,这场戏份楚翊非拍得并不容易,但是看着的人也提着一口气,看得心神具裂。
楚翊非的演技太真诚了,他真情实感的代入了自己的情感,让看见他演戏的人都被代入了情境,站在薛朝阳的位置上,对那份深刻的绝望感同身受。
“还好以后没有类似的戏份了,不然的话……楚老师还受得住,我们都受不住了。”总摄像师拍了拍胸部,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