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岸抖了下腿,顶得沈庭差点滚下去,他吓唬沈庭:“还要怎么抱?这不是抱着嘛?”
沈庭笑着轻轻敲打他,说:“不是这样的抱。”
“不抱了,重得很。”
顾朝岸让他下去,上楼看看善芩睡下没,打声招呼后再走。
沈庭其实困了,走路软趴趴的没力气,上楼都费劲,全靠顾朝岸拉动。
—
善芩本意是想叫他们俩在这睡下,明早再走的,夜里怕路面结冰打滑,不安全,顾朝岸看外边属实没有要下雪的迹象,也不是特别冷,应该不会结冰。但要是现在回去,路上要耽搁几小时,沈庭在车上睡不舒服觉又要闹。
“你怎么想?”
他将决定权交到了沈庭手上,问他:“要不要明天回去?”
沈庭见到善芩就有点舍不得走,他犹犹豫豫地问:“那……睡哪里呢?”
“房间多的是,还怕没有你睡的。”
“和哥哥一起睡吗?”
顾朝岸用指节敲他头顶,道:“不和我一起你还想和谁!”
沈庭捂着头傻乐,抱着善芩的胳膊说:“和妈妈。”
顾朝岸拉他回来,“和我。”
善芩:“……”
她儿子今年应该有三十了吧?
家宴不比平常,没那么拘谨,晚饭后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剩下的都是准备回来住到年后的顾家人,顾朝岸向来和他们不亲近,却也没什么矛盾,来来去去还是会打个招呼,但不像寻常人家的兄弟那样,坐在一起谈家长里短。
楼下牌席没散,顾朝岸带着沈庭进房间后关上门之后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他只开了床头灯,房间里不亮,拉上窗帘后更显得安静地怕人,沈庭还说自己不困,鞋都没脱就靠坐在床头打瞌睡。
顾朝岸脱了外套又去脱沈庭的,明明穿的一样多,可剥他衣服的时候就觉得跟在剥小粽子一样,有股热气散发,暖乎乎的,叫人想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顾朝岸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吃粽子了,他舔舔干燥的嘴皮,摇醒沈庭,问他今晚还要不要洗澡。
“要洗,”沈庭说着话,眼皮却没睁开,他挣扎着起身,都没全部站起来,又倒回了床上,他哼哼两声,要哭不哭地说:“我要洗澡……”
“你洗啊。”
顾朝岸站旁边看得发笑,帮忙拉他起来,“你睁开眼睛啊,不睁眼怎么洗,要我帮你啊?”
“不用帮,我自己洗……”
“自己就自己吧,”沈庭一直都是洗澡不用他帮忙的,偶尔骗他几次说要进去上厕所,等不及了,他才会披着浴巾来给顾朝岸开门,让他看光光全身。
他可能也知道是被骗,因为顾朝岸进去后总能听到他的埋怨,“隔壁房间有厕所呀,你怎么不去?”
顾朝岸说:“这不是我房间,我为什么要去隔壁?”
他觉得是这个道理,后来就不再埋怨了。
“又不是夏天,没出汗,干脆不洗了吧。”
顾朝岸把被子掀起来,让他脱了鞋子上去,他不愿意,说有出汗,刚才和易熙西她们在外面放烟花到处跑,是出了点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