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兰忍着胸中怒气问:“金戒指哪买的?”
“最近金子便宜,你要我也?给你买一个?”阎西山兴致勃勃的说。
陈美?兰翻了个白眼:“表呢?”
阎西山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西铁城,《追捕》里?高仓健戴的就这玩艺儿,你要想要,我给你买一块女式的。”
陈美?兰指着他一只崭新的黑色鳄鱼皮包,又说:“这一套下来小三千块吧,挺好看,衬得你特别帅气。”
阎西山还从没?被陈美?兰夸过帅气,顿时觉得自己血压都飚高了,伸手五根指头出来:“这一套行头五千块。”
“悄悄卖了不少煤吧?”陈美?兰这句出来,阎西山的脸色终于?变的不那么好看了:“美?兰,我要没?身行头怎么出门交际?是,现在股份是在招娣手里?,但活是我在干,煤是我在卖,大账我都是存在招娣的账户上,我赚的钱我花一点怎么啦?以后我还要结婚,我还要生儿子,你总不能真把?我所有的家产全?抢走吧。”
这就是阎西山,因为圆圆要压轴表演节目,就激动的什?么似的。
但是他生儿子的心不死,他早晚还会再婚,他相?亲的对?象基本都是女会计,女财务一类的公职人员,那些女人懂账,懂财务,假账能做的天衣无缝。
陈美?兰前后搭了
将近三十万,修的仿如堡垒一样的七个大矿窑,一旦阎西山结婚,现金流就会被只属于?阎西山的女会计握在手里?。
陈美?兰钻的手掌发?疼,她想起自己上辈子为了照顾几个孩子读书,于?是把?财务放手,让吕靖宇雇会计来做账,结果吕靖宇悄无声息,把?原公司做成空壳,用大宝的身份做大股东,成立新公司的事?。
陈美?兰在家含辛茹苦。
吕靖宇一边悄无声息把?资产全?转到儿子名下,一边叹息生意不好做,自己天天在亏钱。
男人还不如狗,狗至少认主,而男人认的永远都只有自己的儿子和年青,新鲜的女人。
上辈子陈美?兰还看过一个新闻,一个男人杀了二婚妻子,只为想把?二婚妻子的房子留给前妻生的儿子,可二婚妻子跟他之?间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男人还很爱那个小女儿。
男人会爱女儿爱到骨子里?,但他们的财富永远是留给儿子的。
所以齐松露那个会计,陈美?兰必须要。
只有齐松露能帮圆圆保住她矿上的现金流不被阎西山送给别的女人。
小旺的雪糕堪称一销而空。
天热,人多,这个孩子吃一根,那个立刻也?要要,小旺跟只地鼠似的满场乱窜,圆圆的节目还没?开?演,他的雪糕居然马上就要卖完了。
不过就在这时老师也?注意到他了。
这可不什?么好事?,一个学?生在学?校里?做生意卖冰棍,扰乱秩序,怕是要全?校通报批评的。
不过不慌,小旺回头问阎西山:“伯伯,大暴发?户,请我们吃个雪糕吧?”
“这里?面是雪糕?”阎西山忙着炫耀自己,都没?发?现陈美?兰面前那泡沫箱里?装的是什?么。
“一根两块,我还没?吃呢,你给二十块钱,这些雪糕我全?卖你。”小旺说着,连泡沫箱子一起推了过去。
阎西山在小旺面前当然要充大款,立刻搓了两张十元出来,拍到小旺手里?:“拿着玩儿去,今儿我家招娣表演节目,我请大家吃雪糕。”
小旺接过二十元,把?雪糕分发?给了周围的人,站起来远远朝着场边的老师招了招手,指了指阎西山,自己倒是乖乖的坐下
了。
不一会儿圆圆该上台了,几个保安却走了过来,非要把?阎西山给请出去。
“老师,我是阎招娣的爸爸,这雪糕可不是我卖的……我是来看我闺女弹琴的。”
“同志,请你出去!”老师哪管阎西山的解释。
陈美?兰伸手揪了揪小旺的耳朵,这小家伙人不大,心眼儿贼多,陷害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看她瞪自己,小旺跟赖皮一样笑着,喂雪糕她不吃,他索性坐她大腿上了。
小狼跟他爸一样,夜里?和冬天体热,夏天,白天体偏凉,话也?少,坐在膝着软软的,很舒服。小旺又臭,跑了一身汗,坐着简直是个大号火炉。
就在陈美?兰准备要把?小旺推开?的时候,突然就见?郑贝贝的妈弯腰站了起来,悄悄溜了,旁边还有几个家长,也?挪着小板凳儿,尽量往旁边靠着。
“圆圆的节目开?始了?”居然是阎肇,人冷声音也?冷,默默坐到陈美?兰身边了。而且因为他穿的是公安装,很多人自发?的就躲了,倒是给陈美?兰让出一大块空地来。
阎肇这时间也?赶得巧,报幕的小女孩用能激起人鸡皮疙瘩的声音说:“下一个节目,阎胜男为我们带来的《让我们荡起双浆》。”
阎肇看小旺还在数钱,一把?夺了他的钱,厉目让他看台上。
圆圆穿着阎肇去年这时候买的小白裙子,扫了全?场一眼,鞠躬,开?始弹琴了。粉红色的小发?卡,衬着她苹果一样的小脸蛋,白色的裙子,褐色的凉鞋,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丫头,她坐到琴边,扬手,琴声响起,也?是真奇怪,本来唧唧喳喳的操场上,瞬间就安静了。
也?是圆圆一出场,陈美?兰才知道什?么叫压轴的魅力,因为天气太热,也?因为大家的孩子基本都表演完了,大家都该要走了,可圆圆的歌声和钢琴,就能把?人留在原地。
天热,场子里?特别晒,而且现在是十一点多,太阳当头。
阎肇左右看了看,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伸手罩到了陈美?兰的脑袋上。
把?她,加俩小的全?罩到了衣服下面。
“阎副局长,你这也?太招摇了一点把?,把?衣服拿下去吧,给人看见?
多不好?你这么一遮,显得我像个土匪家的压寨小老婆,人群中间故意显摆。”副局长是有肩章的,她们娘儿几个现在就够招摇的了,他再在这儿撑个衣服,大家怎么看他们。
“你不是压寨小老婆。你是首长,给你遮日头是应该的。”阎肇一脸正义凛然,不闷不哼的说。
“我是首长,你是啥?”
“我是你的警卫员。”阎肇面不改色,望着台上弹钢琴的圆圆。
说得好听?,要是他愿意跟着她出门交际一下,陈美?兰心甘情愿给他当警卫员,给他当三孙子。
“阎警卫员同志,把?衣服拿下去,太惹眼了。”陈美?兰于?是说。
阎肇一脸正色,目视前方:“报告首长,不行,你的皮肤已经晒红了,马上就要晒破皮了。”
狗男人,分明他说的话是好话,为什?么听?起来就这么欠打?
“有件事?情能不能求你帮个忙,大忙。”陈美?兰于?是又问。
她得让阎肇查一下,看到底是谁一直在欺负齐松露。但她还没?张嘴,阎肇就冷冰冰的说:“工作上的要分情况,私人的完全?可以。”
陈美?兰想打人了。
好话他就不能软着说吗。
她不是首长吗?
她可以打这个又凶又黑的警卫员吗?
当然,要想说服阎肇帮齐松露也?并不容易,毕竟阎肇嫉恶如仇,尤其痛恨那些不法分子。
而齐松露,偏偏还是整个西平市人尽皆知的鸡.婆,婊.子,站.街女,给混混欺负,在大家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美兰:谁家警卫员这么狗?
作者:嘴里装低音炮的是谁,大家应该猜得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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