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肇离她更近了,窗外透进来的夕阳都被他给挡住了。
“继续说……”他说。
看神情,一点都不相信。
陈美兰转身避开了阎肇,又说:“我胆子没那么大,但我大哥接了点小工程,我也?投了点钱,估计还能?少赚一点,咱们应该不会过的那么紧张。”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小狼突然哇的一声哭,圆圆也?在大叫,俩人好像在抢一只碗。
阎肇直接要贴陈美兰身上了,天热,穿的薄,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了。
不过他应该也?是?在张望外面,因为听见圆圆在哼唧,问陈美兰:“是?不是?小狼抢了圆圆的东西?”
虽然小狼和小旺从来没欺负过圆圆,但这人习惯于张嘴就?问,是?不是?自?家的孩子欺负了她家的。
这其实是?二婚夫妻中的,最明智的男人的做法?。
男人总是?习惯于凶自?家的孩子,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不爱自?家的。
表面上的好叫客气,大家都把对自?孩子的爱装在心里。
就?比如吕靖宇,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对圆圆还要更好一点。
但教育上只往自?家的身上狠狠投资,尤其对吕大宝严厉,那才叫真?正?的父爱如山。
看到?圆圆把自?的碗捧给了小狼,显然并没有因为抢肉而?打架,陈美兰也?就?放心
了。
她也?就?继续说她的事儿了:“其实家里也?不缺啥大件儿了,咱们匀匀过日了,该添就?添,不要省钱。但你也?放心,我不乱花钱,我也?不犯法?。”
“接着?说。”阎肇的声音特别的沉。
但他突然把手?搭到?她肩膀上了,而?且一只手?环到?了她的胸前。
这个男人特别结实,而?且身体很凉,皮肤沙沙的,特别干燥,这么热的天,一点都没出汗。
据说只有体质特别好的人,身体温度才凉,像阎西山动不动一身汗,身上总是?粘腻腻的,就?是?因为体虚。
屋子里有点黯,而?且很热,刷的一下,他一只手?臂环抱过来,陈美兰混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怎么不说了?”他居然还好意思问。
同时他的唇已经到?她耳朵边了,滚烫的呼吸烫着?她的耳朵。
他这个样子叫她怎么说。
“要不我跟你说件事吧。”大概他只是?想说悄悄话,因为他的唇停在她耳畔,开始说话了:“我一直怀疑是?西山撞了黄老师家小翔,但万幸不是?,所以胜男能?保住父母的档案清白。”
陈美兰不敢转身,因为那样就?要碰上他的唇了。
但她还是?问:“那你查到?了吗?是?谁?”
阎肇说:“案子挺难查,因为要从小翔的遗体照片上复原车轮胎印,还要查整个津东区所有的大卡车,一辆辆排查,这是?个非常耗大的工程,不过……”
陈美兰确实特别好奇,小翔到?底是?谁的黑卡车撞死的。
关键是?两年过去了,车呢,人呢,都不好查。
陈美兰耳朵一凑,阎肇呼吸一粗,居然先哈了口气,突然用唇碾了她的耳朵一下。
那是?一种迅速的,粗糙的触感,还有点刺微的疼,她甚至感觉到?他的牙齿的碰撞,以及想咬的冲动。
这回应该是?真?的,这人绝对想干坏事。
陈美兰下意识一躲,阎肇也?猛得退开,大步出门了,耳朵还是?那么红。
因为小狼捧着?一只碗进来了:“妈妈,我的肉肉。”
“怎么啦?”
小狼捧着?碗:“肉肉上面,鸟鸟拉屎啦。”
原来刚才几个孩子不是?抢肉,是?捧着?
碗正?在吃火腿肠,一只家燕飞过来,在小狼的碗里拉了一坨白色的屎,孩子的肉肉没法?吃了。
“不怕不怕,妈妈再给你炸几块。”
陈美兰回头看了一下柜子,因为阎肇提到?小翔的案子,她还还以为阎肇是?在翻有关阎西山的证据了,却发现?阎肇已经替她把柜子里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一排排简直像阅兵的队伍似的。
柜子里的衣服整齐的让她极度舒适。
圆圆正?在厨房里洗碗,见陈美兰进来,一脸疑惑:“妈,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不止耳朵红,你的脸都是?红的,你发烧啦?”圆圆又说。
“快出去,妈给咱们做饭吃。”陈美兰说。
这天晚上,粉红色的床单,粉红色的被套,刚刚洗干净,晒干,一股扑鼻的清香,阎肇亲自铺的。
其实小狼和小旺都想睡,特别想,但宁宁今天非要来蹭着?睡。
圆圆并不想要她,不过宁宁赌咒发誓,要告诉圆圆一个关于自?的小秘密,还要跟她说好些悄悄话。
圆圆就?收留了宁宁,俩小女孩儿团在一起,在粉色的大席梦思上美美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陈美兰才烧好了一锅鸡肉,准备要给陈德功送过去。
不过今天陈美兰耍了个心眼儿,走的时候圆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在院子外头故意高声说下午才回来。
但其实把鸡肉送到?工地?,她转身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