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年轻姑娘,也不喜欢老太太。”涂诚交叉双手支住前额,显出无比为难又无比疲倦的样子,他沉默着,沉默着,终于开口承认,“我好像喜欢的是男人。”
第十七章 试试
涂诚其实一直没考虑过“性取向”这个深沉的问题,或者说,彼时他一心除暴安良、牧守一方,想的只有忠诚、道义与责任,爱情这两个字在他心里轻若鸿羽,可能连前十都排不进。
但是他爹妈不这么想,柳粟的爹妈也不这么想。两家长辈本就相熟,逢年过节碰个头,约个饭,字里行间俨然就把他俩视作一对。
两人的关系里从头到尾都是柳粟倒追,所以柳粟乐得长辈们变相施压,逼着涂诚表了个态。也就涂诚这种情窦比谁都晚开的,不主动,不拒绝,稀里糊涂就成了一个女孩的男朋友。
说来也奇怪,那时的柳粟又仙又灵,还没被娱乐圈这大染缸染得赤黄靛紫,清纯无瑕得好比雪山上的圣女儿,但凡正常的男人很难不为她动心。
但涂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身边女孩太少,心思又完全不在这上面,加之两人异地相处的模式也算轻松,所以待涂诚意识到自己真的不对劲时,已经临近大学毕业了。
毕业之前,柳粟千里迢迢地来到涂诚就读的公安大学。她玉立婷婷,长发飘飘,甫一露面,全校的雄性生物都躁动了,校舍间、操场上四处弥漫着荷尔蒙的腥味儿,比羊肉还膻。
唯独涂诚不喜兴,在一片来自同性的嫉恨他的目光里,他皱着眉问:“你怎么来了?”
估摸柳粟那时就琢磨出来了日后百试百灵的“斩男三招”,她先装晕偎靠涂诚肩膀,再撩头发让涂诚透过她的脖颈看她胸部,最后借口路途遥远,邀他送她回去。
酒店里,柳粟宽衣解带,开门见山,她认为涂诚对她冷淡是因为异地恋的关系,她今天就是来献身的。
两人“交往”这些日子,比君子之交还淡泊如水,连二垒都没上过,直接就要本垒。柳粟全程主动,像无骨蛇般软绵绵地缠在涂诚身上,然而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尴尬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涂诚是铜铸铁打的好身材,全身都硬,唯独那一处硬不起来。
回去以后,涂诚反省再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但他还是吃不准,自己到底是不喜欢柳粟,还是不喜欢女孩。
无论如何,这段所谓的感情不能再拖下去。待去蓝狐试训,两人同在一个城市,他就约柳粟出来把事情谈清楚。
柳粟崩溃失态,要寻死觅活,他就拦着她,抱着她,安慰她。
没想到这些被人刻意挑了角度的照片,就这么公之于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