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一愣,忙急走了两步,一把拉住陈墨,不顾他的挣扎推到杨朔跟前:“有话不能好好说?那边事儿刚摆平,你们俩就吵架是不是?”
“吵架?”杨朔脸都歪了:“你那只耳朵听见我俩吵架了?明明是我在吵他只是听,还跟我甩胳膊发脾气!”
脱了外套的陈墨在冬日凌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杨朔看着他,又想起那天第一次见面。陈墨也是冻的蜷成一团,好像只无助的鹌鹑。
“有话去车里说,跟这里站着干吗?给人酒店做保镖?你看陈墨冻的,赶紧上车吧。”秦越打着圆场,抽出杨朔攥在手里的钥匙打开车门。
杨朔咬着后槽牙叹气:“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撞上这么个硬气的玩意儿。”说完抓住陈墨就往车里塞。
陈墨拼命的挣吧:“我不跟你走,放开我!”
“你就不能懂点儿人事儿?”杨朔困难的抓着他,跟抓了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左右躲闪着陈墨挥舞的爪子。
陈墨见挣不开,狠了心一口咬在杨朔手腕上。
杨朔的脸瞬间绷紧,僵直了手臂让他咬。
秦越从后视镜上看着这俩人折腾,心里暗自抱怨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然后开始想念那温暖的被窝,就连天天拿耍白痴当饭吃的姚洋跟这俩人对比起来也是无比的可爱了……起码他不拧巴。
陈墨咬了一嘴铁腥味,讷讷的松开牙齿,看着杨朔手腕上的伤口不能言语。
杨朔心说我活了快三十岁了,没想到身上除了枪伤刀伤,还能出来人为牙齿创伤,这真是给我破纪录了。
“咬够了没?”杨朔也不收回手臂,他看着陈墨惨白的唇上挂的那一抹艳红:“不过瘾就接着咬,咬下肉来我给你炖了吃。”
杨朔话音刚落,陈墨就捂着嘴推开杨朔,趴在车门处干呕。
秦越皱着眉:“有你这么恶心人的么?”
杨朔切了一声,大手拂在陈墨的背上给他顺气:“恶心么?不觉得啊……”
陈墨吐完了,也不挣扎着下车了,整个人缩在车里,盯着杨朔流血的手腕,泪水不可抑制的涌出眼眶。
杨朔也上了车,从被陈墨塞回来的外套上里外的翻,翻出一包面巾纸,抽出几张盖在伤口上:“别看热闹了,开车吧。”
秦越突然觉得特别想笑,他一直以为他们家那个姚洋就够闹腾够可以了,谁知道这俩平时正儿八经的人搞起全武行来,更是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太搞笑了,简直就是一出黑色喜剧!
车开进杨朔的小区,停在车位上,秦越看了看表,都快四点了。他二话不说的跳下车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小区赶回家补眠。
杨朔又把外套丢到陈墨身上:“穿上,上楼。”
陈墨抓着外套,也不穿,只是哭。
“别让我说二遍,穿好了上楼!”杨朔头疼,这孩子忒能哭了,这都哭了一道了,那眼泪咋还哗啦啦的呢?
陈墨哆嗦着套上外套,哆嗦着下了车。
杨朔锁了车,没受伤的手抓着陈墨的胳膊,连拖带拽的进了电梯。
电梯到了楼层,叮的一声打开。杨朔把陈墨拽到门前,然后开始掏钥匙开门。
他们对面的门吧嗒开了,杨朔回头看:金丝边眼镜西服革履……
这家伙一定是个变态!杨朔一边开门一边腹诽,自从他对门搬过来,他就从来没见到过这位穿西装以外的衣服,简直就是个偏执狂。
“陈墨?”金丝边推了推眼镜,看着穿着杨朔衣服哭的一塌糊涂的孩子,眼神中有一丝困惑。
陈墨转过头,使劲眨掉眼里的水气:“季先生,您好。”
季弘和点点头:“你怎么了?他打你了?”
日,老子看上去像是会打人的人么?杨朔没好气的瞥了那个季先生一眼:“我们兄弟俩吵架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