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看见那几个字,也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猫就在这栋楼里走丢的,又是一辈子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的娇气家猫,不可能跑得太远,他还在楼道里贴了启事,两天的时间,楼里的住户都是很有可能看见那张启事的,但是没有任何人联系他。那么一个可能是猫不小心进了电梯,出了电梯后就真的跑丢了,第二个可能是猫被附近的哪家住户给捡到了,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联系他。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后者无疑了。
但是前面两天对方都没有反应,现在却匿名主动地将猫咪送了回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使对方改变了想法,时郁就又不是很明白了。
厉逍说:“可能是对方良心发现了呢?”
时郁闻言,便看向他,后者被他注视,脸上露出一点笑来,依稀还有点少年时期的明朗痕迹,但细看时,又很不一样了。
时郁心里微微一动,他点了点头,说:“可能吧。”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肥猫失踪两天,看着倒也没受什么苦,依旧油光水滑,厉逍还在他下巴毛上摸到一点沾上去的罐头肉,看来这家伙出门在外,倒也很能靠脸吃饭。
时郁却有些不安心,先是把猫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猫跟碰瓷儿似的,时郁一伸手,还没摸到它,它就先往地上一倒,摊开肚子求抚摸,舒服得直哼哼,时郁确认了它没什么受伤痕迹,毫不留恋地收回手,猫一个打滚爬起来,又跟着他脚底下转。
时郁又从冰箱里拿了冻好的三文鱼,解冻完了再拌点猫粮,给放进猫饭盆里。
猫一脸栽进饭盆里,吃得风卷残云。
厉逍在旁边看着一人一猫闹腾,时郁看着面无表情,对猫十分冷淡,但动物天性灵敏,谁是真的不可亲近,不是没有直觉。肥猫虽然看着没心没肺对谁都爱撒娇,好像有奶便是娘,但是也从不见它对做饭阿姨多么亲昵。
其实仔细回想的话,就算是六年前,猫也是很黏时郁的,虽然有段时间大概的确是被时郁关房间里关得太多,猫对他心生怨气,也经常挠时郁的衣服,故意往时郁枕头上撒尿的恶劣行径也不是没有。但是时郁不再把猫关小黑屋之后,猫就跟失忆似的,又开始重新黏起了时郁。猫的报复心一向很重,这只肥猫也就看着乖巧,其实本质猫性恶劣,比起别猫也不遑多让,所以厉逍还曾经纳闷了一阵子。
但如今想来,大概从以前开始,明确说过讨厌这只猫的人,其实不曾对它做过恶事,他的嫉妒和偏执,最终让他下了一个坏决心,但也只到偷偷把猫送走的地步。而且就厉逍所知的,那个领养猫的家庭,还是和时郁接触了半个多月,才让时郁点了头。
但他还是自觉做了坏事,既不懂得如何为自己分辨,那时的他也不愿意听。
猫把饭盆舔得干干净净,时郁去拿碗,猫还恋恋不舍,试图用自己满是鱼味的舌头来舔他,被时郁给缩了回去。
当着厉逍的面,时郁不敢对猫怎么样,等厉逍不注意,他突然伸手,握了下猫的前爪子,小声地骂他说:“烦人的小东西。”
猫咪歪着头,完全没发现自己被骂了,还撒娇地冲他咪了一声。
到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猫咪在别人家只呆了两天,就养成了坏习惯,非要进到卧室里来,把它关在门外面,就很凄惨地嚎,顺带还要挠门。
时郁神色有些犹豫,厉逍却对此无动于衷:“让它自己外面呆着,这个不能惯。”
时郁就不再说什么,他刚洗完澡出来,正坐在床边擦头发,厉逍走过来,取了他的毛巾,时郁便抬起头来,有些困惑地望他。
厉逍摸摸他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然后他俯下|身,扶着人的肩膀,把人压住躺到床上,时郁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便放松了身体。
厉逍解开他的睡衣,细密的亲吻落下来,声音含糊地说:“让它进来也不合适。”
时郁正在被进入,听到对方的话,抿住嘴唇,还是有些脸红,厉逍亲了亲他的嘴角,手下倒是不见温柔地掐住人的腰部,又往里更深入一些。
室内渐渐发出喘息的声音,挡住了门外可怜的猫叫声。
事后两人都汗涔涔的,厉逍把人搂在怀里,也不嫌热汗腻人,半天不肯去洗澡,有下没下地亲吻时郁的眼睛,嘴唇,还有耳朵,没那么重的情|色意味了,就是湿漉漉的,像是动物往自己的配偶舔上一身的口水,宣示所有权一样。
时郁被舔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也觉得困倦,他努力张嘴回应对方的亲吻,但头脑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时郁腰酸背痛,又累又困,差点儿没起得来床,厉逍倒是精神抖擞,还兴致很好地,把时郁抱到了卫生间,让他坐在洗漱台上。
时郁总觉得自己没睡醒,有些呆呆的,看着厉逍将毛巾湿了水,拧干后帮自己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