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如何自处。
丈夫是很好,但是他白日一般都不在家中,初入翰林,要学的东西很多,况且丈夫也是要强的性子,一忙就是一天,独留她一人在家。以前她还能陪着婆母打发时日,现在婆母对她极其失望,她觉得自己就跟孤魂野鬼一般。
她这样年纪的手帕交,几乎都有了孩子,没孩子的也为丈夫分忧,她有位手帕交甚至还典了妾给丈夫,就是图生过孩子的妇人更容易怀孕。
可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眼看着皇甫氏即将诞下孩子,无论是儿子女儿,总归都是有个寄托。
那顾氏平日看起来身材窈窕,面色红润,想必也是很快就能怀上,她怎么办?丈夫是无法体会她这种心情的。
程晷却安抚道:“我们还年轻,孩子是迟早的事情,我现在也不过十九,你也不过二十,哪里就这样着急了。你若真想要孩子,我们去族中挑个孩子在你膝下养着就是了。”
韩氏苦笑:“不,婆母和老太君要的都是嫡子。爹娘快五旬才决定过继,正是因为想要自己亲生的孩儿。”
“你就是太着急了,过几日我去请个国手来替你好好诊脉,再看看,好么?”程晷道。
韩氏摇头,她甚至着急的道:“你一定要去王氏屋里,她出身清白之家,也是个好姑娘,绝对比我好生养,大爷就答应我吧。”
程晷只是叹气,却绝口不提答应二字。
韩氏又一次的绝望了。
故而,妙娘在旬日请安时,没有见到韩氏,聂氏也只是轻描淡写道:“她身子骨有些不康健,在休养着。”
“那她可要好好调理才行,缺什么短什么,从我这里拿就是。”吴老太君道。
“是,儿媳代这孩子先谢过您了。”
吴老太君再一眼望去,孙媳辈只有妙娘在,皇甫氏肚子太大,早就免了请安,她看了妙娘一眼,只见她眉梢眼角都透着春意,脸色微微酡红,整个人皮肤白的发亮,眼睛也扑闪扑闪的,坐在那里就跟一颗水蜜桃似的。
也怪道她那位骄傲无比的孙子对她这般上心的,这也是好事,老太君从来都是希望他们夫妻和睦,但更重要的是诞下子嗣。
韩氏什么都好,就是肚子不争气,还不能劝丈夫纳妾。
以至于成婚好几年都无子。
请安的人不多,吃了一盏茶,吴老太君就让她们回去了。
一出门,刚走过抄手游廊,程晏就在此处等着,妙娘忍不住觑了婆婆的脸色,这个时候一般都是程晏读书的时候,他这样大喇喇的来接自己,不是说明他不专心于学业么?
谁知道程晏却道:“方才严先生出去了,儿子想着太太今儿必是来请安的,故而在此等太太来,正好给太太请安。”
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都忍俊不禁,分明是来接自己媳妇儿的,还拿人家太太作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