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们营级终于提了津贴,攒了几个月,韩大营长手头目前攒了小一千块,这些钱能替陈玉凤买一件很漂亮的衣服。
虽然她不喜欢上台,也不喜欢出风头,但韩大营长倾向于,以后如果有上台的机会,还是得让她出去历炼一下,人不仅得能吃苦,还必须得要争功。
刚才,首都军区节目的功劳被安在了张松涛脑袋上。
好比天降一泡热狗屎,张松涛在节目中因为看到亡妻的照片出现在大荧幕上,当众嚎啕大哭了一场,可转眼又乐的合不拢嘴,一直在傻笑。
韩大营长心里特别不忿,恨不得敲他两拳。
进了酒楼,后厨房有周雅芳临睡前准备好的酸笋和鸡汤,下一碗粉,香气扑鼻的,韩大营长正准备??善诱,跟妻子讲一下憋着尿上台的好处。
这时陈玉凤忽而回头,问:“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啥时候穿比基尼?”
韩超停了片刻,转身去拉厕所的门:“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加会班。”
一看就是在骗人,因为连着几个月了,陈方远再没有启用过电台。
而韩超为了能随时搜寻到他的电台,在外面放了一台收音机,一直开着。
只要陈方远的电台启用,收音机就会发出嘀嘀嘀的提示声。
这狗男人是打量她傻,哄她呢。
今天陈玉凤可没打算放过韩超,主要也是因为她完成了一件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创举,兴奋,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要故意为难一下这狗男人。
钥匙可在她手里,他休想抵赖。
“任务急,可以啊,我帮你去监听,你穿黑丝比基尼,给我在这儿找信号。”陈玉凤说着,踮起脚,要够韩超的下巴:“想不想要钥匙。”
“我真有事,电台真的在响。”韩超依旧在撒谎。
因为今天确实自己表现出众,陈玉凤想夸没地儿夸,顺口就说:“我才不管呢,彩铃要去红港见她的大投资商都不忘看我的笑话,我这回可是实打实的争了荣誉,等她回来,我要跟她显摆,你答应我的事也必须做到。”
被妻子调情,这感觉挺爽的,韩超脸皮厚,还想多跟陈玉凤闹会,不过她说的另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什么意思,什么叫彩铃去红港见大投资商了?”
狗男人的脸黑了。
陈玉凤一愣:“我以为你们知道呀,有个大港商要跟彩铃合作医疗器械,她前段时间去了红港,估计现在已经快回来了吧。”
军区是这样,军人除非有特殊任务,层层审批,非公不得出国。
而要是军人的直系亲属要出国,或者赴港,按规定是要向上汇报的。
反间处也会格外留意这些人员出国后的动向,回来后也会持续跟踪。
怕他们被策反,也怕他们在出国后见识了不同的世界,思想会松动,继而被腐化。
但齐彩铃不是。
她跟张松涛已经离婚了,离婚了,自然就不必上报。
可齐彩铃的情况又非常特殊。
她是张松涛的前任,而张松涛的亡妻付玉梅曾经在反间处工作过。
她还给部队目前通用的几本密电码做过批注。
那些密电码,是1952年华文出版社出版的四大名著,因为付玉梅留过遗言,说把书留给儿子,所以目前书是由张松涛保管的。
外表看只是几本普通书,但里面详细记录着华国官方的密电破译方式和对照说明。
齐彩铃把它拿出去,拿给国外的间谍看,那就了不得了。
因为国外的间谍甚至可以拿它做参照,侵入,并窃听大陆军方的往来秘电。
偏偏间谍和反间工作就是这样,在各种你注意不到的,不起眼的,隐秘的角落里悄悄渗透,反间处那么多人,每天在分析外界的情报,可从他们防不慎防的角落里,敌人的爪牙也在悄悄伸进来。
这时韩超甚至已经可以确定,陈方远钓到的大鱼就是齐彩铃了。
他一急就脸黑气粗:“你怎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玉凤的笑还在脸上,手还搭在他的下巴上。
这狗男人可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她只是个普通人,要不是因为韩超当了兵,她会在小镇上生活一辈子,做菇酱,油辣椒和糟辣椒,什么间谍,反间一类的事,她永远也接触不到。
所以她想不到这些很正常,这狗男人,凭啥凶她?
但毕竟大事为重,陈玉凤虽然因为被男人凶了而特别委屈,但还是搜心刮脑,把齐彩铃给军医院供给了医疗设备的事,以及目前去红港见投资商的事讲了一遍。
狗男人这会语气软了:“我得去趟军医院,检查一下器械,再去趟张松涛家,看彩铃有没有拿走付玉梅的笔记,或者在他家安装窃听器,但愿彩铃还没给部队造成什么大的损害,你先吃饭,吃完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嗯?”
陈玉凤转身进了厨房,端起碗扒着米粉。
“你今天帮了哥的大忙,明天哥陪你去买衣服?”狗男人要走了,回头又说。
陈玉凤依旧没说话,都没看男人,默默扒着饭,这是她气极了的表现。
韩超头无比的大,又问:“那你怎么才能高兴,难道真要我穿黑丝给你看……”
“不稀罕!”陈玉凤扭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