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不置可否,要知道这芳娘可是被人弃了婚,六娘其实还见过芳年和罗钊私会呢,只不过后来罗钊认祖归宗,自然就不屑这门婚事了。
但这话六娘聪明的没有同伯母提起,她在大伯家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深谙在这里的生存法则,不会说这些让大伯母扫兴的话。
反而还附和:“是啊,芳娘姐姐真是让人羡慕。”
“你也不必说芳娘,你们三房的三娘子嫁的也不错啊,那还是宰辅之家呢,哎呀,我听着都觉得身份高。还是你爹娘有本事,你爹呢,以前学识还不如你二伯呢,就娶你大学士的千金,现在你姐姐又嫁这般好的人,就是不知道你日后会如何?我看你准保也是要嫁个好人的。”
伯母梅氏虽然刻薄,但这些年朝夕相处,倒也不算坏人,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所以对钱财看的十分紧。
她女儿出嫁后,身边没个人说话,倒是偶尔也和她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梅氏甚至道:“你能够回家还是回家去吧,你在老家,老太太年岁大了,许多事情也管不了了,你爹爹现在在京里做大官,你整日跟着我们这几个睁眼瞎做什么。我可是听说了,妙娘回去后就被她娘送去识字读书,你大哥哥在南监读书,去你二伯府上见妙娘,说她现在还会管家了。”
“我怎么跟妙娘比呢,她是二伯和二伯母的掌上明珠,我却不是。”六娘倒不是妄自菲薄,而是真的觉得如此。
伯母都为她难过,安慰她道:“你也不要这般悲观,你们太太是个宽厚人,怎么可能就真的把你丢在老家不管了。”
太太吗?
还记得她回老家时,倒是搂着自己说了几句话,可却是绝口不提要接自己回家的事情。
终于在她快及笄的时候,终于京里来人接她了。
送她走的人是已经成婚了的香玉,早已嫁人,现在是俩个孩子的母亲了。那是她童年时最好的小伙伴了,来送自己的时候,她左额角青了一块。
六娘忍不住道:“香玉姐,这是你男人打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