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麟哥儿成了小秀才,他拜了明儒陈康梦为师,终日跟着先生做学问。
至于安文呢,积极准备乡试,他其实学的很扎实,程氏和顾清沅都写信给妙娘,让他一心学问之事,至于媳妇等中举之后再说。
且安文的婚事就拜托妙娘了,如此,信中程氏还送来一千两银票给妙娘收下,让她到时候替安文置办婚事。
一千两当然是绰绰有余。
私下,妙娘也说了蒋氏的事情,“她在那庵里,不知道是被烧死了,还是跑了。你……”
安文很自然道:“她既然做出那等丧心病狂之事,娘没有请家法浸猪笼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姐姐,你放心,既然大家都当她死了,就死了吧。”
安文比妙娘想的开,他甚至道:“姐姐,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但我心思不在男女情爱上。”
其实就是安文对蒋氏也没什么特殊情愫,相处的时日又不长,本身蒋氏就与安文期望值不相附和,后来又一错再错,安文恨蒋氏还差不多,压根谈不上什么爱。
待皇长子满周岁后,宫中又有一昭嫔有妊,皇上很是高兴。
这昭嫔听闻出自沈皇后宫中,是沈皇后推荐给皇帝的,这位皇后也算是很贤德了,毕竟如果让妙娘把程晏推给别的女人,她还不如现在把程晏阉了呢!
聂六娘仿佛知晓不少,还道:“要我说这宫里现在子嗣也略少了些,听闻太后娘娘明年有意再选秀女呢。”
“依我看这贵妃惠妃都是贤良淑德,又正当龄,指不定今年就有好消息呢。”
“哎,说起来还是王淑妃的位置最稳了。”
其实聂六娘平日说话还是很有分寸,但不知道怎么说起宫内的事情,妙娘笑着不接她这个话题,只岔开说其余的:“你们容姐儿的婚期就在明年了吧,嫁妆备的如何了?”
聂六娘呷了口茶道:“还好,备的也七七八八了,主要是女婿二十好几了,方家急着呢,容姐儿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多留了这一年。”
但她很快又拉回话题道:“程夫人,我们也邻居许久了,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妙娘笑道:“你尽管说就是,不必拘泥。”
见妙娘如此,聂六娘也松了口气,她只道:“元辅位高权重,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皇上还年轻,国家又要用元辅这等济世之才,方有大效。但恕我直言,时移世易,元辅也要早作打算才是。我也是不忍那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妙娘明白聂六娘是什么意思了。
同时,林寒哲听闻聂六娘对妙娘说了,也松了一口气,现在所有人都觉得王淑妃的儿子到时候肯定比不得皇后贵子,但殊不知皇后贵子葬送了整个江山。程晏就是之前在立储上前面也是同意立嫡长,就如同现在所有士大夫一般,后来又认为皇长子贤能,比太子强,想要易储一事十分被动,最后明明一个留名青史的人物,因为这事被列入奸臣传。
他这番旁敲侧击,也不知道程晏能不能了解。
即便程晏不了解,顾妙娘应该了解这段历史,毕竟他们俩应该算同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