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感谢她让自己认字,教了她很多道理,还有程知府,他为国为民更是让人敬佩。
但这里也是一个巨大的温室,她如果总待在这里,会贪图富贵害怕外面的世界,日后和豆儿她们一样,以为奴为婢为荣,还觉得高兴做程家的下人。
最终,俞青青经妙娘书信一封,去了练夫人麾下。
程晏不禁对妙娘道:“外面对你多有误解,说你是因为觉得俞姑娘不识时务,所以送她去做女兵呢。”
妙娘遂笑道:“那我也不必同她们解释,俞姑娘虽为女子,却心智坚韧,志存高远,心里也通透,非一般人。把此人锁在后宅,终日忙于灶间,还要侍奉那不知道好坏的夫君,实在是暴殄天物。燕雀怎知鸿鹄之志!”
“妙娘真非一般人也。”程晏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妙娘则摆手道:“我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人了,不像俞姑娘,人家习武可是天生的天赋异禀。况且,她的苦楚其实我也懂,当年你们家让我进狱中探视,为了如此,还承诺要娶我,我觉得齐大非偶还拒绝过的。”
“更何况是俞姑娘这样的人,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觅得佳婿很难,况且她也不甘于如此,去投军倒真是一条好出路。”
见状,程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在得知要和妙娘定亲时,当初也不是完全没有芥蒂的。
这有去就有来,走了俞青青,妙娘的弟弟安玉却如期而至。
妙娘自从出嫁,就没怎么见过安玉,再见面,觉得弟弟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她很是激动,也极为欣慰。
要说姐弟中,她和安玉相处最少,安廷在她家中住了几年,双胞胎是她带大的,唯独安玉,相处最少。
好在程晏和安玉这样的大小伙子交往很有一套,几句话就让他心悦诚服,安玉还提起林寒哲来,不禁道:“林先生在辽东这次考绩也不错,但调任也难。”
“如何难?”程晏不解。
他现在调任泉州,和林寒哲往来少了许多。
只听安玉道:“还不是聂家为秦劭党羽,被功绩的下野了,他作为聂家女婿,自然也被针对。”
程晏抿了一口酒,无不感慨道:“这林寒哲做聂家的女婿,没享过一天的福气,反而还被牵连了。”
都说娶贵女如何平步青云,但没想过这朝中之事变幻莫测,一旦受牵连也是祸事啊。
二人正吃酒聊天,外面却有急报说发现倭人踪迹。
倭人?程晏大喊不妙,他任期可最后一年了,若出了什么岔子,还不是不能升迁的问题,可能命都交代在这里。
安玉也是暗道不妙,大临人因为怕倭人作乱,只留泉州作口子通商,其余地方都禁海,不曾想倭人来了。姐夫作为一府之尊,若是兵败,恐怕要殉国以全身后事,那姐姐岂不是要做寡妇了?
不是他看衰此事,而是大临国力日渐衰弱,倭人却非昔日之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