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顾淮庭已经怀疑他,那麽让徐明当着他面说这话无非就是想试探他,看他今晚会不会有所行动。而且要怎麽在不惊动季非的人的情况下见到季非,也是个问题。
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声搅得刑江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不过片刻,如坐针毡。
那麽或许房间也是顾淮庭事先就安排好的,只有顾淮庭的门外有人守备,只要他一出这个门想必就会被人盯上。
今晚一定不能动,只有想办法在明天和季非碰头的时候找个机会告诉他,至於有没有这个机会就真的是天意了。
这样想着,刑江乾脆脱下了浴袍钻进被子里,静静靠在床头看电视。
以不变应万变吧,在还没被正式揭穿之前。也许是他想得太多了,顾淮庭根本没有怀疑他也不一定。船到桥头自然直,生死有命。
顾淮庭出来的时候看见男人靠在床头,已经打起了瞌睡。
是的,到这个时候已经没必要提防顾淮庭是怀疑还是不怀疑了,所以刑江乾脆放松了精神,不知不觉中慢慢睡着了。
走到自己的床边,顾淮庭抽了半支烟,把剩下的烟夹在烟灰缸上面,朝着刑江走近了两步。
「想睡就好好睡。」轻轻推了推男人的肩头,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顾淮庭平板的说着,「靠着脖子不舒服。」
「嗯。」刑江说着动了动脖子,人往下挪了挪,侧过身卷起了被子。
顾淮庭看了一会儿,直到男人调整好了姿势,掐灭了快烧完的烟在床上躺下。
「顾先生?顾先生?!」
顾淮庭挣紮着醒过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眯了眯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做恶梦了吗?」刑江把纸巾递给顾淮庭,「我去倒杯温水。」
顾淮庭坐起来简单的擦了两下额头,又抽出两张擦了擦脖子,抬起眼睛便看见男人拿着一杯水,见他抬头就放到他手里。
「喝一点。」
顾淮庭也就顺势喝了两口,温热的水流进胃里,驱走了一些梦里的寒冷。
其实他不太记得自己做了什麽梦,醒来後手脚冰凉。
「没事了,睡吧。」顾淮庭放下水杯,想躺回去的时候被刑江阻止了。
「换一下床,你的床单有些湿了,」刑江指指枕头和後背处一片汗迹,「这样睡容易感冒。」
「你睡了不会感冒?」顾淮庭皱眉看看他指的地方,又看看他展开的被子,「不然就一起睡。」
刑江顿时尴尬起来,视线在两张床上来回,却见顾淮庭已经乾脆的躺下了。
「一起睡吧。」
刑江咬牙说了一句,就见顾淮庭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穿着内裤下床,然後在他床的一边躺下,拉好了被子。
这算什麽事!
刑江烦躁的从另一边躺上去,在这种节骨眼上干嘛要多管闲事。
床不算小,可睡了两个男人多少也有点挤。刑江背对着顾淮庭往旁边靠了些,才不过一会儿,顾淮庭的脚就碰到了他的脚。
刑江换了换姿势避开了一些继续睡,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後面暖烘烘的挺舒服。
不对!是顾淮庭!
那双手慢慢爬上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
刑江屏住呼吸,渐渐听见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淮庭似乎已经睡着了。
呼吸声是最好的催眠,顾淮庭一直没有动,渐渐的他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