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气真的真的太舒服了,好半天,虞浓都全身无力。
她真的是意志坚强,才没有真的钻到他臂弯里,舒服的躺着。
为了转移注意力。
她就只好盯着他的睡颜看。
他脸,不要看怀里,这样比较安全。
剑眉、星目……目前星目紧闭,呃……薄唇……
一想到这个薄唇……
停停停,不能再想下去。
她视线立即往下移,看向了凸出明显的脖子,像像小核桃一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仔仔细细看楚瑜的样子。
原来比她想象中,要帅多了,她以前都对他各种防备,或者自动忽略,就怕多看一眼,会多上那么一点点心,这绝不可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现在,她竟然也会对这样的颜,有觉得帅的一天。
然后目光赶紧滑过他锋利的下颌,他的内衫好像没有系紧,微敞开,露出了锁骨。
虞浓一眼就看到了锁骨上的小剑。
因为上一个梦他是一只鹰鹰。
想到鹰鹰,虞浓看着楚瑜的目光就柔和许多了,到底心软地又给他多扇了两下风,这两下是有风的!
对啊,他就是鹰鹰。
鹰鹰就是他,她看着他的脸,终于有了这样清晰的感觉。
上个梦没有见到小剑。
是因为鹰鹰身上有毛毛,所以遮住了小剑,虞浓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到这个纹身了,还有点想。
于是她顺势地,调整角度,看向他锁骨那里,想再看看。
那个只有她能看见,很奇怪的纹身。
结果看到的时候,她愣了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明明是三把小剑啊……
为什么变成两把了?
她忍不住身体往前倾了倾,紧紧地望着他衣内的锁骨。
刚才舒服地微微张开了的嘴唇,现在也紧紧抿了起来。
她清清楚楚记得,锁骨的三把小剑!
一把金色,一把红色,一把黑色。
可是,有一把剑,消失了……
现在只剩下两把,交叉在一起。
少了,少了那柄金色的剑。
她怔然。
为什么纹身会消失啊。
原来剑是会消失的吗。
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好慌啊。
消失,代表着,发生了极不妙的事情。
代表着损耗掉了,用完了,没有了……
怎么就不见了呢?
虞浓摇扇子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她忍不住抬起了手,想掀开他的衣襟再看看。
刚抬起手,就发现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楚瑜。
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正躺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目光幽幽。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微凉和火热的气息,好似撞在一起。
虞浓面如胭脂泛红,眼晴泛着水光,见他正盯着自己,微微张开了唇,一时不知道要说你醒了,还是什么。
楚瑜看着看着,喉结像小核桃,快速的滚动了两下。
她的唇就像山中的樱桃。
山中的樱儿吃起来外红内粉。
这使得他下意识的曲起长腿。
这么一动,他像一下子反应过来,眼睛微微眯了下,然后动情的神情,突然又变得愠怒起来,一下子移开了腿脚,恶声恶气地对她道:“不用你扇了,你去屏风的榻上,给我守着门。”
啊呃……
虞浓刚才对视,简直要被这个人的眼神给勾傻了,他的眼晴带钩子吗?
这时回过神来,差点骂他一句。
阳气来源也没有了,虞浓第一反应,不行,若是去了屏风那边,那岂不是没有阳气可蹭了?
她企图挽回地道:“是不是我扇的风小了?我再扇大些吧,我能扇一个时辰!”
虞浓什么时候这么央求讨好过,结果楚瑜一把夺下她手里的蒲扇,“不用,你出去。”然后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不许出去,你,就去屏风的榻上。”
啊啊啊!
虞浓刚刚起了一丝莫名的愧疚之意,这会全没了。
她暗暗磨着牙。
没想到,这个梦里,阻碍她吸阳气的,不是别的什么人,就是拥有阳气的这个人!
虞浓觉得,这人小时候如果不是武馆的,他爹如果不是馆主,他绝对会被人打!群殴那种!她都会给两脚!
没得阳气了!虞浓只好起身,她能怎么办,回身的时候动作大了点,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腿曲起来了嘛?
她就是手甩了下,一下子打在了他腿上。
寂静的房间,因为声音太大,发出了“啪”的一声。
清脆的响声。
打得他腿抖了一下。
“嘶……”他倒吸了口气。
恶狠狠地看着她。
虞浓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就甩了一下,竟然这么响。
呵呵……
她立即大声来了一句:“好的!那我过去了,楚公子,你休息吧。”说完就跑。
嗖地就离开了床,在他要骂人之前,快步地走到了屏风后的小塌上。
一屁股坐在了塌上。
房间无声了。
被打了一下的楚瑜,没有骂人,一声不吭。
虞浓坐在床上,吐出口气。
太难了,太难搞了这个人。
一会让她出去,一会让她进来,一会让她打扇子,一会又说不用了,肯定在戏耍她!
她坐在榻上,阳气没吸到多少,就吸了一肚子气。
虞浓眼睛开始转了转。
右手不断地捏着左手的虎口,这是她逼自己冷静下来的小动作,很快,她目光一转,也没关系啊,小事情,她还可以等嘛,等到他睡着了,再过去吸也是一样的,到时她可以坐在床尾,一直吸,一直吸。
只要等他睡着……
就这么办,虞浓拿定主意。
安心坐在这里等他睡着。
结果刚坐一会,床上声音又来了。
浑厚低沉的嗓音,吐出气人吐血的话:“你躺下,坐在那里挡着屋里的光了!”
呵呵,挡光……
虞浓差点气得手没哆嗦,是在找茬吧?跟现实里的楚瑜一样,是在找茬吧?
血压就开始飙升。
她挡着屋里的光线了!
这是卧室,他是睡觉,要什么光线!屏风还放在这里,竟然无视屏风,隔空嫌屏风后的她挡到光线了!
真是欺人太甚!
不伺候了!
想着就站了起来,打算从房间出去,没有阳气吸,留在这里生气也没意思。
大概察觉到她生气了,他语气突然柔和下来,轻声道:“我下午还有事,睡半个时辰,时间到了记得叫我,你可以在榻上休息一下。”
虞浓这个人,其实吃软不吃硬,吼她不行的,但对她一温柔起来,她就开始犹豫了,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屁股坐下来。
都是为了阳气,忍一忍。
全世界只有他有,卖方市场,那能怎么办呢?
坐是坐下来了,心里还是不爽快的,脱鞋的时候,一不小心,将鞋子甩飞一米远,打在了屏风上。
她也不理,往榻上一倒。
这下不挡着光线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这架屏风薄如蝉翼,丝质品中的上等品,她在这里是坐还是躺,床上的人的确一见便知。
果然,接下来,床上没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