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她穿着一件柔软舒服的灰色莫代尔面料的背心长裙,走出来。
刚要返回大堂,她感觉到脑袋突然恍惚了下。
在大门外,好像有人在叫她。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这里的人普遍睡觉很早,手机也玩不了,没有网络,虞浓手里还拿着洗衣盆。
院里亮着灯,但是院外就超出了灯光范围。
黑乎乎的。
她看不清门外人的脸。
但是感觉到大门光线暗的地方,有个人,在呼唤她,对她好似有致命的吸引力。
“是谁?”
虞浓端着盆摇了摇头,忍不住往大门处迈了一步。
又迈了一步。
在迈到第三步的时候,她后颈的汗突地立起来了。
肚子里的气流也动了起来,在体内快速地转了一圈后,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时再看向大门,门外什么也没有,没有人,灯光的阴影处,只有树和花花草草的影子。
可是刚才,她为什么会觉得那里有人呢?
汗毛起立,一般是她的第六感,会在危险的时候出现。
可那里,刚才有什么危险吗?
她盯着大门,脚却慢慢地又往后迈了一步,再往后迈了一步,指尖已经开始凝出一支冰箭。
“虞浓。”
身后传来了声音。
楚瑜在楼上跟封岚夫妻和虞绍他们看了会电视,只坐了一小会儿,他坐不住了,不住地看手机时间。
因为虞浓在洗澡呢,他不可能跟着她进浴室。
只能在楼上看看电视这样子。
但他估算着她要出来了,就打算下来门口守着,毕竟外面天黑了。
虽然是在家里面,大门老虞吃完饭就上锁了,但他莫名的不放心。
虞绍和楚瑶瑶说说笑笑陪虞家夫妻看电视,他则悄悄起身,脚步无声地下了楼梯。
一走出来,就看见虞浓已经洗完出来了。
湿发披在身后,穿着灰色的睡裙,柔软的布料贴合在她身上,将她的身材隐隐勾勒,美得只想让人把她揽在怀里。
但她背对他,在望着大门外,然后就突然慢慢地往后迈了一步,仿佛大门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她吓到的样子。
楚瑜观察完,眉毛一蹙,出声叫了她一声。
然后迈步朝她走过来。
“你在干什么?门外有人吗?”楚瑜走过去自然地将她护在怀里,虽然没有碰到她,但他身上的阳气包围了她,驱散了刚才的突然而至的阴冷。
在充满安全感的阳气中,虞浓慢慢放松下来,她没有说话,而是又看了大门一眼。
那里刚才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她为什么会失神突然向大门走?
如果她没有回过神,是不是此时已经走出门外了?
这该死的噩梦,现在连对手的鬼影都看不着了吗?
“没事。”在噩梦里,她一直是孤身一人的,只有她,有现实的记忆,谁也不相信,谁也不可信,她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困难,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梦里的人。
大概看出她脸色不好。
楚瑜二话不说,直接松开她,朝大门走去,拉开了关上的铁栏门锁,直接推开。
大概在周围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将门锁上。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声响?可能山里有些小动物,附近我看有不少猫猫狗狗,没吓到你吧?”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她。
“嗯……”无法说出口,说出来可能会被人当作精神病,可今晚山雨欲来,难言的压力和恐惧,她的感觉一切冷,让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很想对他说些什么。
“我,刚刚听到门外有人叫我……”她看着楚瑜。
“门外吗?什么人?”楚瑜细细看着她的脸,然后回过头看了眼外面,“刚才我出去转了一圈,没见到什么人,你听着是男是女?”
虞浓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刚才突然有些恍惚,好像有人叫我,在门外,让我出去,我,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你叫住了我……”
虞浓呼出口气,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说出来会轻松一些,毕竟,这是她的噩梦,不是楚瑜的。
楚瑜听完脸色凝重起来。
想了想,拉住她的手:“先进去再说。”
…
外面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大骂出口:“妈了个#!¥!%……鱼儿又脱钩了,这小子,今日算是咱们克星了!不弄死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师兄,凤体好像也不受我们控制。”符一出手,被的人完全受控才是,按说凤体现都应该出现在他们面前了,结果只走了两三步就停了,停了好一会,还退了一步,这不应当啊。
“我有她的头发,符不可能失效,都怪那小子,没关系,头发多的是,如果能弄到她的胎发就更好了,可惜。”
结果两人又试了几次,石沉大海,眼睛盯着虞家的门都快盯瞎了,也没见到凤体走出来。
“真是邪门了今天!”
“师兄,□□师今晚就要凤体的精血,师父也让我们一定要取精血回去,一旦精血拿不到……可怎么办?”
“我们堂堂道修,难道还拿不到一个凡人的血,你给我护法!”
“是,师兄!”
…
“你说什么?刚才浓浓遇到危险?”封岚刚看完一集霸道王爷爱上我类型的古装片。
心满意足,准备睡觉了。
就见楚瑜和女儿浓浓过来。
楚瑜道:“阿姨,您好好想想,浓浓她有没有什么东西留在了道观里?比如指甲?贴身衣物?血液?或者头发?”
这倒不是楚瑜迷信,而是凡越有钱越迷信,其实很多富豪大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钱有名的,最后总结就是时运,运气来了,卖个肉夹馍都发财。
尤其楚家,真的是时运一来,彻底翻身,所以财富层不少人会弄一些养小鬼,或者阴邪的东西保自己能一直财源滚滚,万事享通,也不想想,小鬼们都自身难保,人身难求,又怎么会有余力保护人呢。
更有一些诅咒类的东西,阻咒对家,阻咒对手,阴邪得很,楚瑜看着不迷信,但其实他是见识过一些玩意和手段的,不是不懂,只是不屑而已。
“啊,小楚你的意思是,浓浓遇到脏东西了?”
楚瑜手点着沙发靠道:“说出来,阿姨可能不信,但是,那家道观不可信,我怀疑他们可能要对浓浓不利,会阻止她离开这里。”
“这怎么可能?道观要对浓浓不利,那浓浓也活不过这些年了,浓浓就是因为道观的道长给她改命才能活到了十八岁。”封岚还是不敢相信。
“就是因为到了十八岁。”楚瑜道:“我猜测,就是因为到了十八岁,道观的人才要动手的,他们似乎就在等这个时机,因为,浓浓她马上就离开青云镇。”
老虞皱起脸道:“浓浓只是普通人,不至于。”
“在我们眼里是普通人,在他们眼里却未必,刚才,她就感觉自己恍惚,好像门外有人叫她,差点就走出了大门,被我看到了。”
封岚一惊:“还有这回事?大门有人?”
然后她看向女儿,虞浓心中一转,这家人真的不错,她心里不太想将她们牵扯进来,她单独遇到危险比较好。
但楚瑜既然说出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嗯,刚才洗完澡出来,有东西一直在叫我,让我到大门那里去。”
楚瑜立即道:“我出去后,外面没有任何人,这才是最奇怪的,周围连只猫叫声都没有,寂静的仿佛……”他回忆了下:“好像被按了静音。”
“不会是浓浓听错了吧?”
楚瑜挑挑俊气的眉:“这就要看,叔叔阿姨是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是相信道观了?”
夫妻俩开始为难,这是要人为的事,还能防一防,现在看,怎么像中了邪?
老虞道:“小楚怎么肯定这事跟道观有关系?肯定是道观的人……做的?”他认识道长那么多年,很难相信他们会害人。
楚瑜笑了一下:“叔叔,我肯定不了,我只能推测一下,您看,早上刚在道观里闹了事,晚上浓浓就出事,而且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不正是道观里的人最擅长吗?”
“这……”夫妻一时间哑口无言。
被楚喻一番话说得左右摇摆。
封岚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
“啊,对了,我想起来虞浓在小时候生病,第一次送道观求道长帮忙看的时候,道长曾要了浓浓的八字,还剪下了她的一撮头发!”
封岚看着老虞,不会,不会真的像楚瑜说的那样吧?
“我说这道观肯定有问题,静修室进去了,两个小时不让出来,这哪是道观,这是个邪观吧。”
楚瑜倚坐在沙发上,本来想支起腿,想到有封岚夫妻在,又把腿放下了,起身手肘支在腿上说道:“我甚至怀疑,这房子里,会不会有他们装的什么监视器,监听器?”
正在外面监听的人听到,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该死小子,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可恶至极!”
“师兄,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待她们一出来,就杀死凤体,给我护法。”
…
“爸妈,要不你们出院子走走,跟周围邻居打声招呼,看看最近有没有新面孔来们这凤栖这边。”虞绍在旁边说。
如果有人真要害妹妹,那总不会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吧?
肯定有人出没,先打听一下试试,他们这里面生的人,平时还是较少的。
楚瑶瑶在旁边吃瓜,那是真的吃着西瓜,不过她堂哥忽悠起人来,可真有一套,神啊鬼啊都出来了,这搞不好,还真要连夜回b市,都不用再等一天了。
几人一商量,就起身出去打听情况。
楚瑜和虞浓也跟了下来,但没有去院子,而是待在明亮的大堂,等消息。
大堂的门开着,灯光亮如白昼。
“谢谢你楚瑜。”不管这次他能不能帮到她,虞浓还是很感激的,她在灯光里看向面容还有两分稚嫩的梦中楚瑜。
一个人能无条件相信别人的话,并为她一句话而跑断脚,费口舌,耗精力,真的很难。
楚瑜望着她,轻笑了一声,语气宠溺地小声道:“你刚才在院子里脸都吓白了,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
虞浓:……
我的mua啊!甜言蜜语这怀酒,谁喝谁头大!栽了,真是栽了。
他见院子里此时没人,忍不住将虞浓往怀里抱,手轻轻放在他想了一天的腰上,然后低头趁她不备,亲了一下他的发旋,柔声地说:“你别怕,有我在,我保护你……”
说完,又按耐不住地寻找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