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邹或轻轻从鼻腔里哼了声。
三眼儿说话有点急,还伴着一阵风声,道:“我已经赶到小学部了,你到底来不来啊!”
邹或换了个姿势,把额头从玻璃上抬了起来,换成了侧边的头顶靠着玻璃窗,道:“我去不了!”
三眼儿听了一顿,话音一转,“……你是不想见她?”
邹或又沉默了,“……”
三眼儿站定了,也没催他,“……”
呼啸的风声透过电话传进了邹或的耳朵里,扰的他那颗本就不平静的心更乱了,他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见邹艺,他的心在见与不见之间摇摆不定,每当想见得冲动压倒不见的想法时,脑袋里就会不自觉的冒出那年,邹艺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提着行李坐车离开的画面,一想起,就难受的连呼吸都觉得疼……
三眼儿站在冷风里吹了一会儿,实在熬不住了,忍不住催促道:“邹或,这大冷天的,你到底怎么个意思,一会儿我见着你妈,你想让我怎么说?你给个话啊!”
邹或看了眼楼下,恰巧看到时戟下车,时戟这一回来,估计马上会回房间看他,这一想,他也没心思再纠结了,忙道:“你什么都别对她说,只跟她要手机号,告诉她,我会给她打电话。”
三眼儿听完,纳闷道:“你不把自己的号码告诉她?”
邹或离开窗户,边往沙发走边嘱咐道:“嗯,你什么都别说,还有一会儿也别给我打电话,我有些不方便,等我有空给你打过去。”
三眼儿虽困惑,但还是应了。
电话一挂断,邹或喘了口气,就拿起之前一直在读的书,看了起来,满页的文字和图画在他眼里来回的跳跃,却根本读不进一句话!看了几眼,干脆也不往脑袋里装了,直接一扫就过。
过了大约一分钟,卧室的门锁就被人从外边拧开了,邹或一直就注意着门口的动静呢,它一响,他就抬起了头,看过去的瞬间,时戟已经把门推开了。
邹或见他进来,就把手里的书放下了,站起来迎上去,“回来了?”
“嗯。”时戟脱下外套得给他,问道:“今天都做什么了?”
邹或接过外套,随手搭在了沙发扶手上,然后又坐进了沙发里,拿起那本书晃了晃,“看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