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又得您帮忙照顾了。”
姜妈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这话,这是讨打呢。汤圆都好了,快去摆碗筷。”
“爷爷奶奶呢?”
“他们去你堂爷爷家了,要等八点多才吃。”
肖扬瞪大眼,“这才几点啊,咋这么早?”
“人老了睡得就少了,而且他们也习惯了,以前这时候都把草给打回来了呢。”
肖扬咂咂嘴,“怪不得我不管什么时候起来,他们都比我早。”
姜高山也起来了,一看到汤圆立马变成苦瓜脸,“妈,一大早的咋吃这么甜腻的东西啊,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你这孩子就是麻烦,每次都要跟大家闹不一样。现在天气时冷时热的,喝姜汤最好了。菲梵落落你要实在吃不下就去庄园小吃超市里找啥吃的吧,反正那啥都有。”
姜高山眼睛立马亮起来,“是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您甭说,那里边花样还真多,跟城里的夜市似的。东西可比城里的好吃得多,昨晚上我去跟高武他们在那吃炒螺蛳,那味道哦……哥,你得让承包池塘的罗老六多养些螺蛳啊,昨天一天估计都卖了几百斤呢。”
“这么多啊?”姜妈妈吓了一跳。
“可不是嘛,那地上的螺蛳壳都一堆呢。哎,说起螺蛳,我想吃螺蛳粉了。妈,甭下我的汤圆了,我去庄园里吃螺蛳粉去。”说完姜高山火急火燎的就给跑了,姜高山最喜欢酸酸辣辣的东西,甜滋滋的汤圆只有过年时候吃几个,平时看着都腻味。
姜妈妈看着姜高山的背影,无奈道:“这高山,做个啥事跟火烧屁股似的,一大早吃这么辣的东西,也不怕肚子给烧坏了。”
肖扬听到螺蛳粉眼睛也亮了起来,可又看着姜妈妈一大早把汤圆煮好,又不好伤了她的心,只能坐下来吃汤圆。
景行一瞧他这样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突然想起从前的事,心中颇多感慨。以前他们读高中的时候,晚上下了晚自习经常拿螺蛳粉当夜宵。那时候家里穷,交学费都困难,哪有这闲钱吃两块一碗的螺蛳粉。可那时候又是他长身体的时候,食堂里的饭菜又没油水,到了晚上早就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看到别人吃甭说有多馋了。
肖扬很喜欢吃螺蛳粉,总喜欢把他拉出去请他吃螺蛳粉。那时候景行自尊心强,不乐意被人这么白请,所以几次之后就不去了。肖扬就换了个法子,让景行帮他去买,打包回来,他请他吃一碗做跑路费。景行其实心里很明白,肖扬这是照顾他呢。跟在肖扬身边那几年,也是他个子窜最快的时候,他一直觉得都是肖扬的功劳,否则就他一天清汤寡水的吃着,绝对营养不良,估计能有个一米七就不错了。
“你要是想吃螺蛳粉,就少吃点汤圆,等到八点多的时候估计正好饿了,可以去吃一碗。”
肖扬很心动,可他碗里已经装了好多汤圆,这要吃完估计到中午都不会饿。农家人可不好倒掉粮食,碗里剩一粒米都会被说,顿时一脸为难。
“要不,我分出一点中午再热着吃?”
“得了吧,这么麻烦做啥,分给我就行。”景行很自然的从肖扬碗里把一大半的汤圆分到自己碗里,从前上学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吃一个碗。尤其是泡面,就算不吃面,那口汤也得喝上一口,所以这分食动作十分自然。
“你不用分走这么多吧?一会可不得吃撑咯。”肖扬又往回扒拉了一点,两个人就这么挨在一起,动作表情自然从容,跟一对老夫妻似的,就连姜妈妈也见怪不怪的。
梁昊权看他们两人这样脸色很难看,心里像被堵了一口气,景行和他从来没有这么亲近的动作。哪怕是从前,他们之间也有着一道看不见的横沟,明明很亲近,却又那么的生疏。他们两个从前到景行家里时,水杯、碗筷都是专用的,两人还经常吃的是西餐,泾渭分明。就算是中餐,也都是一人一边分得清楚。
从前并不觉得,现在有了对比,才知道差别在哪。
“小梁,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也不喜欢吃汤圆?”姜妈妈见梁昊权抱着碗发呆,不由问道。
景行和肖扬纷纷望了过来,“哦,有点烫,我在晾凉。”
姜妈妈无奈摇头,“你们要不喜欢吃就多喝点姜汤,一会到那小吃超市找点吃的。”
三人连忙齐声道:“喜欢,我们都喜欢。”
姜妈妈这才展开笑颜,“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别人碗里的就是香。”
有了昨天的经验,再加上来的是有组织的梁氏员工,今天庄园里的状况比昨天要井然有序得多。除了梁氏的员工还有慕名而来的一些散客,这些散客以及昨天留宿的加起来也能有六七十个人。
今天的游客比昨天还要多,场面却没昨天混乱,庄园里的人招待起客人越发得心应手。闻风想混入的小贩今天依然还有,被放出来的吕二婶照样厚着脸皮过来了。可这次姜高武可不再心慈手软了,压根没让他们进来。还专门派了村里一个有名的二楞子盯着他们,二楞子本名叫黄峰,人高马大壮得跟座山似的,不太喜欢说话,人又有点慢半拍,大家都喜欢叫他二楞子,本名都快忘了。
二楞子站那就很唬人,而且这人一根筋,吕二婶不管骂啥难听的人家脸都不皱一下。哪怕坐地上撒泼,他也就那盯着瞧,然后对着个大大的牌子指着,牌子上面写着,严禁外来商贩入内。
这疯的遇到楞的也没办法了,而且庄园里大门口以及人聚集多的地方都竖起了相应告示牌。上面提醒游客不要被外来不明商贩欺骗,误买了假货。不仅如此上面还写着如何识别土鸡蛋、蜂蜜等农作物的诀窍,今天来的又是梁氏员工,之前负责人就已经提醒,根本没人理会吕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