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和温泽焦急地等待在手术室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被医生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温亦尘戴着呼吸照由护士推了出来。
“怎么样?”连日来的操劳已经让温泽疲惫到了极致,他刚刚失去了温亦然,实在承受不起再失去另一个。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犹豫:“虽然温少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能不能醒来要靠他自己的意志了。”
童筱的心一瞬间吊到了嗓子眼:“什么意思?什么叫靠他自己的意志。”
从医多年,医生从未见过对自己下手那么狠的人,他根本不敢想象温亦尘将那把近十公分长的水果刀,一点一点没入心脏的时候,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们在抢救温少爷的过程里,他好几次失去意识。”医生怕童筱和温泽难以接受,稍微放缓了语速,“换句话说,他的求生意志并不强。”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心求死的人的决心有多可怕。
童筱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头晕目眩的窒息感几乎让她站立不住,她勉强伸手扶住墙,哆哆嗦嗦找到椅子坐了下来。
“温夫人,请您保重身体。”医生见童筱脸色惨白,关心地问道,“需不需要我给您安排一个病房休息一下?”
童筱失了血色的唇微微扬起,她终于明白温亦尘那句对不起到底意味着什么了。从温亦尘把温亦然的尸体从警局接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随温亦然而去了,可她还天真的以为,温亦尘终于清醒了。
温亦尘从来没有清醒过,失去了温亦然,他剩下的只有一具空壳。
对温泽和童筱来说,没了温亦然,他们还有温亦尘,多少有个期待。
可对温亦尘来说,温亦然是唯一。他能忍受尖刀刺进胸膛的疼,却无法忍受失去温亦然的痛。
樊向阳下飞机后,马不停蹄的直奔医院。
肖云峰守在病房门口,看见樊向阳来了,径直迎上前,正准备汇报温亦然的病情,却发现对方雪白的衬衫上沾满了血迹,他以为樊向阳受伤了,立刻警觉起来:“樊少,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樊向阳回答得极为简短,似乎不愿多谈这件事,转移话题道,“亦然怎么样了?”
听说不是樊向阳的血,肖云峰顿时安心不少:“医生已经做了检查,但目前找不到温少爷心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