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忽然动了下,我一个激灵,“谁?”
黑暗里没有声。
我上去一脚,谁这么缺德吓唬人玩。
还是没声,但我已经提上去了,手里的钥匙找着了锁眼,我一下打开,摸了墙上的开关,一下亮起来。
地上躺一人。
林丰!
把林丰搬屋里扔床上,他在那动了动,我一看他那脸就楞住了。
那哪是林丰的小白脸,整个一个猪头。
“喂,喂!”我拍拍他的脸,“怎么了?”边拍边用另一只手脱他衣服,他衣服下都是道子,谁下这么恨的手,想起林丰那少爷样,我肝有点颤悠,他哪是吃苦的人?
一会儿才睁开眼,看了看我。
我松口气,“差点准备送你去医院,吓死了,没事吧!我刚检查了下都是外伤,骨头没断吧?”
“胸口痛。”他说,皱了眉。
我这才发现他手实在攥着。
“医院去。”我从床上站起来,披上我那袄,把钱都带上。
林丰刚就穿了件小毛衣躺外边,我转身又找了我一件刚换下来没洗的羽绒服给他裹上,把他拦腰抱着。
他挣扎了下,似乎不舒服。
“忍忍啊!背你的话碰着伤口更难受。”小时候打架也断过一次肋骨,那滋味忒他妈难受,吸气都痛。
到外边打了车,没敢找大医院,那地方宰的太厉害,找了个小点的。晚上都十点了,都是值班的,我抱着林丰进去的时候那家伙正打哈欠呢。
“大夫给看看,肋骨断了。”我说。
那人翻了眼皮:“挂号去。”
“急诊。”我说,看着林丰脸皮那个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心里跟着着急。
“那就挂急诊的号。”那家伙拿了根笔在手上转圈,看都不看林丰。
气的我真想过去就一脚,可林丰还靠怀里呢!再坐车折腾更划不来。
“我去挂个急诊,你等等啊。”我说,把林丰放下。
他那开了眼看我一下,手猛的抓住我衣角。
“一下。”我忙哄他,用力掰开他的手。
他闭了眼,靠墙上。
我跑着去的跑着回来的,喘的那个厉害。
“拍个片。”那人眼皮一耷拉就开了张条过来。
扶了林丰走出去,到了交费处,里面一小丫头接了单子张嘴就二百五。
这他妈破数,我咬着牙掏钱,心说自己还真一二百五,忍不住嘟囔:“你说这要买排骨得吃多少顿啊!”
林丰在痛苦中翻了我一眼,头还搭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