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吉姆在听到杜卓阳所在囚室的方向传来的喧闹声响后就把注意力投了过去。
——开始了吗?
他曾经在六年前在南非的一次军火交易上见过杜卓阳,当时的杜卓阳虽说还没有现在这种内敛的沉稳积淀,但是属于年轻人的张扬之气却是被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再加上亚洲人比欧美人种生就偏为单薄的体格和东方色彩的精致相貌,让他嘴巴大过脑袋地说了几句调戏之语。
当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内容他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杜卓阳一声令下,身边跟着的几个男人就扑了上来……看似瘦弱的黄皮猴子们打发起来却是极难,一哄而上的打法看似凌乱却又配合得恰到好处,让他不多时就被掀翻在地。
然后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像是看戏一样的男人,很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话。
杜卓阳说:“既然嘴巴那么坏,就好好给他洗洗嘴巴。”
瓦吉姆伸舌舔了舔自己断裂的门牙。
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没有去换什么假牙,就是为了记住那个坐在那里冷漠地看着自己牙齿被打断的男人,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天,能让自己完成六年前就曾有过的邪念。
一想到下午的时候,杜卓阳换衣服的姿态和那一晃而没的身体线条,瓦吉姆就觉得自己的下身在随着回忆的铺展而不断变硬……
时间,过得太慢了。
时间,过得太慢了。
房书平不断地看着客厅东北角那座镀金卷帘白鹤献寿座钟,在他的眼里,晃动的钟摆简直缓慢得快要停滞了。
于是,他干脆走上前扳住两侧的钟柱,用力地向着左右狠狠摇晃了几下,末了又伸手重重地拍了好几下。
“你给我住手!”杜二爷不乐意了,“那可是宫里头传出来的好玩意儿,没轻没重得给我弄坏了我拿你的命来赔啊!”
“我家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赔你就是。”房书平随意挥了挥手,转脸又想去捣鼓这个钟,“而且您这个钟都坏了,半天都不挪一下指针,看我来给您修理一下。”
“滚滚滚!”杜子鸿见他又要下手折腾,赶紧忙不迭地把房书平轰到一边去,“你爷爷那个老东西根本不懂这些好玩意儿,你家那个跟我这个根本没法比。还给我修呢,你不给我拆了就不错了!”
房书平讪讪地住了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又开始坐立不安:“我觉得我的手表也坏掉不走了,果然外国货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