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在原地团团乱转,“我以为你是一个讲义气,重情义的好大哥,就算你对我再差我也受着,因为你是我崇敬的大哥,我不能背叛你……可现在,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居然开枪打我!我真他妈瞎了眼,居然认你作大哥!”
李哲天突然开了口,“温文,你是不是很恨我?”
温文暴跳,“恨,怎么不恨!当年的弟兄活下来的没几个,不想干的人你给钱,想干的弟兄你送产业,唯独对我,你什么都不给,我知道你恨我爸,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人出卖,所以你眼中一直容不下我们父子!”
李哲天打断温文,“温文,我若是容不下你们,你和温叔能活到现在?”
温文大声质问,“可你让我爸当替罪羊!四十年,我爸已经五十了,这等于一脚迈进了棺材!你还有脸说,你没有对我爸使坏!”
李哲天轻声叹气,“温文,我已经准备明年想办法把你爸弄出来,现在风声太紧,只能先委屈温叔一段时间了。”
温文喝道,“我不信!”
李哲天又说,“当年你问我要地下钱庄,不是我不给你,而是那是咱们至关重要的环节,你太年轻,阅历尚浅,万一出了茬子弟兄们全得折进去,所以我让小丘(管银行的那个闷不吭声的喜欢送人跑车的黄毛)先管着,等时机成熟再交给你,没想到,你等不及了。”
温文抖着手指着李哲天,“少在这儿花言巧语,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李哲天说,“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承认,对你确实做得过分了点,但是帮有帮规,你在这么多弟兄面前顶撞我,我只能以儆效尤,温阁华董事一席我没有交给任何人,等到明年温叔回来,你们父子商量着办吧。”
温文有点动摇了,“真的?”
李哲天点头,“我身体不行了,连皇宫都交给了安涯,他现在已经顾不过来了,怎么还能伸手抢温阁华,那个酒店是你们父子的。”
顿了顿,李哲天看着不远处的安涯,神色黯然,“小飞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安涯是我派人抓来的,我只是……太想念小飞了……”
温文彻底动摇了,有些惭愧的看着李哲天,“天哥……”
李哲天艰难的站了起来,“小文,我不怪你,你和温叔确实受了不少委屈,这么多年,我忽略了你们的感受,我……咳咳……”
李哲天躬下腰,剧烈的咳嗽。
温文上前几步,“天哥,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李哲天迅速出击,将双手绑在身后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他猛地抓住温文的肩窝,用力一扣,温文因为剧痛而暂时丧失反击的最佳时机。
李哲天死死扣住温文的肩膀,手里的小刀抵在他的颈动脉处。
温文显然没有意识到李哲天能突然袭击,他忘记了,李哲天能从社会最底层一步步拼上最顶端,靠的并不是运气。
“让车里的人下来。”
李哲天沉声威胁到,手里的小刀寒光四射,渴望着鲜血的洗礼。
温文清楚大势已去,只能让车里的人下来。
李哲天押着温文上了车,冲抓着安涯的人大吼,“放开他!”
安涯一得到解放立马冲上车。
“不准让他们跟着,否则……”
李哲天手里的小刀几乎扎破皮肉,刺透颈动脉一般。
在这个医疗水平约等于零的荒郊野外,而且室外温度零下五度,一旦发生动脉破裂,那只有死路一条。
温文绝望的跟那些人说,“别跟上来。”
李哲天使劲踢了安涯一脚,“愣什么,快开车!”
上次黄毛小丘送跑车的时候,李哲天曾经教过安涯怎么样开车。
但对于一个新的马路杀手来说,飞车逃命显然不适合。
安涯手忙脚乱的挂上离合,一脚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