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明依然抱着灯。答应一声过后,他对着张春生使了个眼色。而张春生重新拎起皮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客厅。
小鹿盯着张春生的背影,只感觉不可思议,万分的不可思议。
李国明认为张春生是没资格进入餐厅吃饭的,所以把他带到楼后头的小厨房里,让他饱餐了一顿。
吃完之后,张春生提出要求,说是想要洗洗手脸,换身衣服。李国明看了他的形象,对这提议倒是很赞同。把他带回楼下的一间空屋子里,李国明不但由着他洗由着他换,甚至还给他预备了一块好香皂。结果等张春生洗完换完了,李国明见了他,十分惊讶:“你洗了吗?”
张春生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带情绪的答道:“洗了。”
李国明又惊又笑:“洗完还这么黑?”
张春生没理他,只看了他一眼,感觉他和武魁不是一路,是另一种款式的贫嘴恶舌。
在楼上的卧室里,张春生又一次见到了小鹿。
卧室有门有窗,门窗关起来,总像是比楼下客厅更隐秘安静,只可惜毕竟不是会客的地方,人在里面谈话,似乎是站也不对坐也不对,找不好谈话的姿势。
天色暗了,小鹿坐在床头,抬手拉开了新到的立式台灯。新台灯有个颜色浅淡的宫灯罩子,罩子上古色古香的印着诗句,的确是比先前的瓜雅致许多。
坐在淡黄色的柔和灯光之中,小鹿开了口:“为什么要来?”
张春生看了他一眼,感觉这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不言而明的。信徒前去朝圣,一走走千里,你说为什么?僧人佛前苦修,一修修一生,你说为什么?
小鹿垂下眼帘,继续问:“武魁现在怎么样?”
张春生这次有了回答:“他带兵跟了何若龙,还是营长。”
小鹿浅浅的呼出了一口气:“何若龙还好吗?”
张春生看着他答道:“他还在打罗美绅,打得焦头烂额。”
小鹿点了点头,从神情看,是波澜不惊:“武魁自己当营长,没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