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魁一点头:“啊,跑啦!都跑好几天了,兴许现在都进山西了。”
张春生直勾勾的看着武魁:“他不管咱们团座的死活?”
武魁凉飕飕的笑了一声:“走了之后就一直没信儿,连一封电报都不来,我看团座还挺惦记他的。”
张春生听到这里,一转身,又走了。
张春生想回到小鹿身边去,别人伺候小鹿他不放心,“别人”不干净,他不想让小鹿用“别人”递过来的东西,吃“别人”端过来的饭。
然而未等他走过一条大街,城中的空气就变了。成队的士兵像没头苍蝇一样,拖着步枪满城乱窜。他莫名其妙的在半路抓到了冷营长,想要问问情况,而冷营长跑得气喘吁吁,告诉他“城外又来兵了”。
话音落下,冷营长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张春生愣了愣,也开始狂奔向前。好容易在城东一带找到了小鹿,他刚要说话,冷不防身后有人狂呼乱叫,正是冷营长的声音。
冷营长像个疯子似的,一路张牙舞爪的跑到了小鹿面前,礼节规矩全不讲了,他大汗淋漓的喘出了一句话:“是何团长!”
小鹿满脸满身都是烟熏火燎,一张脸脏极了,简直比张春生还要黑。听了冷营长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他当即追问道:“什么何团长?城外又怎么了?”
冷营长一边呼呼的大喘,一边颤巍巍的向后伸出一只手:“何团长他带着兵回来了……在城外……他倒戈了……”
小鹿睁大了眼睛,愣怔怔的瞪着冷营长:“倒戈?什么意思?”
冷营长神情痛苦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在西边城外……对着咱们架了炮……要攻城……”
小鹿眼睛看着冷营长,同时下意识的一摇头:“他回来了,打我?”
冷营长喘得站不住了,弯腰扶了膝盖点头:“他让咱们投降……不投降,就开炮……”
小鹿的脸上没有表情,并且又摇了摇头:“不可能。”
随即对着远方牵马的卫士一招手,他用粗哑的喉咙吼道:“上马,去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