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
眼见着伙计们都不好意思看了,到底要怎样,邱十里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趴在大哥肩上不动弹。时湛阳心里倒是门儿清,小弟就是想撒个娇,只不过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于是直接搂着邱十里的腰一压,把他横抱一下,放到腿上,高科技轮椅立刻载着两人扬长而去。
“再耽误下去,小心误机!”时湛阳义正辞严,怎么看怎么像危言耸听。
邱十里则是真实惊恐:“飞机?”
时湛阳要他仔细听,螺旋桨的声音透过铁皮和玻璃,宛如幻觉。再去看舷窗外,高一些的天空上,还真有三架直升机在盘旋等待。
货既然已经抢到,时湛阳也就没了半点在这船上停留的兴趣,连当晚的拍卖会他都没空去参与,似乎只剩杭州入得了他的眼。大约十五分钟后,两人在第二架黑鹰上坐定,其余部下也依次登舱,带着昏迷的秦老头,同样刚刚昏迷过去的江口理纱子被留在船上,劳伦斯则在甲板上笑容可掬地朝他们挥手。
接着舱门关闭,邱十里也早就从时湛阳腿上下来了,靠在改装过后柔软的坐垫上。除去驾驶员外,这片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裤子脱了吧。”时湛阳道。
邱十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想,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狂野,他是真的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做,但是,如果大哥想……随即他的天马行空就羞耻地戛然而止,时湛阳从座位下面抽出一个医疗包,目光像把刀似的压在他脸上。
“自己扎自己了。”时湛阳肯定道。
邱十里下意识低头看,没有血渗出来,一定是他走路显瘸,精神状态也太奇怪。
不对,其实是什么都逃不过大哥的眼睛。大哥太了解他了。方才那样硬要把他按在腿上坐轮椅,是否也是不想疼着自己?
邱十里又懊悔,又莫名有点心满意足,咬了咬唇,踩下鞋子,默默把那边的裤管褪下。
血已经渗透了纱布,显然他的包扎效果没有自认为的那么好,时湛阳则对他的自残行为以及糟糕的止血手法不予置评,只是弯下腰,小心地摘下胶带和脏布,擦净那道伤口周围沾红的皮肤,一点一点地重新上药。
邱十里也不说话,小小地吸着气,看着大哥手上的动作,像是要把每一帧都刻在脑子里。
重新盖上敷料之后,时湛阳终于开口,他叹了口气,“ナナ,你懂吗?别人做过什么,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需要为别人的行为负责。”想了想,他又说,“当然,你很爱那个人的情况除外。”
“嗯。”邱十里鼻子哝哝的,说不出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