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想试试,萧止戈又不好败他兴致。只好拧着眉拿了金疮药来,细细给指腹上的伤口上药。冶玉可是个辛苦活,安长卿又许久没有碰这些工具,难免手生,便不小心添了几道伤口。
“日后小心些。”萧止戈不赞同道。
安长卿背着他偷偷皱了鼻子,哼哼唧唧道“知道了,今日只是手生,才不小心弄伤了。”
萧止戈给他上好药,又把桌上那些零碎工具给收了“晚上伤眼,以后白日再弄。”
安长卿跟在他后面,乖乖“哦”了一声。见他态度配合,萧止戈拧紧的眉才松开一些。
两人先后去耳房洗漱后,又偎在床上说话。萧止戈从回来后,神情便有些凝重,安长卿原本盘腿半靠着他,见他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伸出手在他眉心按了按,嘀咕道“怎么又皱着眉”
突袭北狄王庭之事是秘密行动。便是枕边人也不能说。萧止戈也不想让他担心,便换了个说法“今晚呼延勋大概会带兵攻城。”
“又要打战了吗”安长卿坐直身体,眼神微微担忧。
“嗯。我要带兵迎战。”
安长卿来雁州这些日子耳濡目染,对萧止戈也有了同雁州百姓一般的盲目信任,并不像开始一般担忧了“那我在城中等王爷凯旋。”
萧止戈眼底含了笑,握住他的手,沉声道“嗯,我一定会回来。”
安长卿不明所以的点头,只以为这只是场普通战役,并没有察觉他言语中的沉凝。
因为这晚呼延勋可能来攻城,两人都没有睡。城内看似一片漆黑,但军营之中调兵遣将,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战役做准备。
丑时三刻,斥候来报,呼延勋大军已到城外十里。
萧止戈换上战甲,与安长卿告别准备迎战。
安长卿目送他离开,却也没了睡意,想了想,叫士兵给自己搬了梯子来,爬到了屋顶上去张望。
漆黑的军营中灯火一束一束亮了起来,急促的号角声撕破长夜。在将军府中都能听到整齐规律的步伐声。城中民居也跟着一盏一盏亮起了灯。
寅时,雁州将士备战结束,呼延勋大军呼啸而至。一阵急过一阵的鼓声中,城外厮杀声震天。
安长卿努力伸长脖颈往远处看,却也只能依稀看见大片灯火和被火光映出的黑压压的人头。
城门外激战时,萧止戈已经带着五千铁甲军,悄无声息地往昌日郡疾驰而去。从昌日郡出城,再经阿木古道,绕过正面战场,便能深入北漠腹地,直达北狄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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