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略回头瞥了他一眼,脸色便黑了黑,到了前厅瞧见安长卿。再扫过桌上,还有为撤下的茶水,便知道人是安长卿招待的。
他状似不经意道“我回来时在门口撞见了李海云,他怎么来了”
“为昨晚的误会来道歉的。”
安长卿就顺便把安府的闹剧还有安长煜干得缺德事都讲给萧止戈听了。萧止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你父亲玩弄权术手段不差,齐家倒是一塌糊涂。两个儿子也随了他。才能不彰,蝇营狗苟倒是十分在行。”
安长卿第一次见他这么损人的,目瞪口呆之余又忍不住揶揄“那还有一个儿子呢安相国可有三个儿子。”
萧止戈瞥他一眼,倒是十分正经道“三少爷随了生母,自然是好的。”
安长卿噗嗤一声笑出来,心想这闷葫芦平时不夸人,一夸起人来倒是十分见功力,连他娘亲的马屁都拍到了。
萧止戈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看着他的笑容仍然微微舒展了眉峰,又道“李海云的父亲不日将调回邺京,极可能升任太府少卿。太府寺掌金银钱粮国库收支,位重权高,必然是太子和老三极力拉拢的对象,为避嫌,日后还是少接触的好。”
安长卿“哦”了一声,笑吟吟地看着他“王爷是想避嫌,还是不想我再与表哥有来往”
萧止戈表情微僵,默然片刻,才缓慢道“我不喜欢他。”
安长卿脸上笑容更大,眯起眼道“王爷不喜欢,那以后我与他少来往就是。”
萧止戈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悄悄弯了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安长卿见状便没再跟他说李海云的事,转而道“娘亲和钰儿后日就要去庄子上了。庄子上的护卫都是庄户人家,我想从府里调几个侍卫去庄子上照应。先同王爷说一声。”
“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好,不过特意跟我说。”萧止戈眼神微深“我倒是有一桩正事要跟你说。”
“嗯什么正事”安长卿目露疑惑。
“这里不方便说话。”萧止戈说着便和他一同回了正院。回了房里,关上门窗,才从袖子里把胡是非写好的保养方子、配好的脂膏以及几根青玉小棍放在桌上。
“这是我问大夫要的保养方子,脂膏还有旁的器具我都备好了,以后你每日照着方子上写的方法保养练习。”
“”安长卿神色迷茫,拿起桌上的方子扫了几行后,顿时脸色涨红,烫手一样将方子丢回桌上“弄这个干什么”
“男子之事,到底有违阴阳,好好保养,才能长久不伤身。”萧止戈倒是十分严肃,仿佛正在说的是什么军机大事一样。
安长卿瞅瞅桌上的东西,再瞅瞅他。心里暗骂,这正经的人不正经起来才叫人招架不住。磨磨唧唧地把方子看过一遍,又把其他东西收进床头第二个柜子中,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萧止戈犹不放心,嘱咐道“要按着方子每日练习,等你学好了,才能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