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笑容在面对以前的施若风时从来无用武之地。
真可笑,对于当时的沈飞来说,平庸的施若风没有让沈飞伪装的必要,可是现在想起来……以前面对施若风时,何尝不是最真实的他?
施若风,只有沈飞自己一个人才可以欺负,只要沈飞自己一个人才可以控制他。汹涌的占有欲下,哪怕是别人提到施若风的名字,他也觉得自己的宝贝被人占有了,而不悦。
所以,当同学把施若风叫做“新来的同学”时,沈飞并未问那个同学的名字,因为,他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疑似亲昵的呼喊声。
属于施若风的一切,都是沈飞的。名字、身、心……这种东西,沈飞都想要掠夺。
自沈飞走入课堂后,如同菜市场一般吵闹的课堂终于到尾声,有些学生不断地转首看了一下表,又看看沈飞、栾越,彼时,会小声地埋怨一句怎么还没有下课等等语句。
终于,当铃声以着不缓不慢的步调响起时,还未等老师说“起立下课”,就有学生擅自解开“上课时间”这一层枷锁,团团地围住了久久才返校的沈飞。
施若风从位置上起身,悄悄地走出教室外。哪怕是一刻钟也好,施若风不想同沈飞呼吸着一个教室里的空气。这会让他想起从前肌肤相贴的关系,只要一想到这,施若风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呼吸紧促,就好像有人勒紧他的脖子一般的窒息感……
那种被罪恶充斥着全身,排斥排斥……之后余下的便是自我厌恶。其实,过去了便过去了,何必如此纠结……施若风这种想法充其量不过是自虐罢了。
走出教室,同一条走道上有着无数扇门,门上挂着形状精致小巧的牌匾,刻着“高一X班”等字迹。
走道上,门边儿,男女学生成群交结在一起,已经通过了一个学期的交情,许多人都找到了趣味相同的伙伴,而甫入学的施若风来说,永远也只能是独行侠。
以前的施若风在下课后打零工,课间时间复习,根本没时间找朋友,当施若风与沈飞在一起时,虽然有功课的时间,可那时的他已经没有资格交朋友了。至少,施若风自认自己是龌龊的,所以……没有资格交朋友。直到现在,他依旧如此想。
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行走,与不同的学生擦肩而过,偶尔,能听到他们说:“就是他吧?七班的新入生?”
“嗯,应该是,看他没穿校服呢,那身衣服还真穷酸,他那脸也看起来挺穷……”
“可不是嘛,大冬天还骑自行车呢……”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他跟沈飞的关系匪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