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润走过去喊了楼叔叔,又喊了一声爸。
“你这孩子,”楼宏业听见他的称呼,眼睛都笑没了,“哎呀,受伤了没有?爸爸听说你们俩被人揍了,吓坏了,立刻就飞过来了。”他听说了整件事,也知道是楼珹全方面碾压,把对面揍得鬼哭狼嚎。
但还是用的“被揍”这个词,因为他们是被欺负的,而不是去欺负人的。
丁兆文听得有点没对劲,先问丁雪润好不好,再秉持着友好,跟对方打招呼:“您好,您是楼珹的父亲?我是丁雪润的父亲。”
楼宏业一句“亲家啊”还没出口,就让楼珹踢了一脚:“丁叔叔,”楼珹手死死拽着楼宏业的手臂,笑眯眯对着丁兆文喊道,“我们都还没有吃晚饭,丁叔叔您跟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
“你脸上这些伤,不要紧?”丁兆文有些担心,同时很感动,听说楼珹救了他儿子一命。
楼珹说不要紧。他脸上是有一点伤,毕竟人多势众,难免挨了几下。但对比起被他打得不能动弹的人,他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丁兆文坚持:“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要不是你,今天就……太感谢你了楼珹。”
楼珹赶紧说没事,应该的。他不想去医院,是因为想丁雪润来给他上药。可他想到丁雪润腹部也被人踹了几脚,便同意了。
从医院出来,再去吃晚餐,丁兆文要喝酒,很快就被楼宏业的热情灌得有些晕乎了。
楼宏业说:“您是教书的,太厉害了,我就佩服有文化的人,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楼珹提醒他:“这是语文老师,求求您不要显摆你的成语,很丢脸。”
饭后,丁雪润和楼珹回了酒店,是个双卧室套房。
丁雪润拿了个从餐厅带出来的水煮蛋,在楼珹的眼圈周围揉。楼珹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先开口道:“润润,我爸要在这边待两天,他说要把麻烦解决好了再走。你都被录取了,肯定不能留下案底。你还跟人结了仇,等你走了,怕来报复你爸爸。”
丁雪润顿了顿,旋即道:“楼珹,谢谢你。”
“这没什么好谢的,我是你男人好不好!”他睁着的那只眼睛,真挚地望着丁雪润说,“我都很久没有打架了,今天揍人揍得真爽。”
丁雪润笑了笑,继而又道:“让你骑摩托车跑,你为什么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