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围着果儿坐着,阿南似乎动了动手,被阿桃按住了,想要说话,阿桃认真地嘘了声,然后三个小家伙默默看了会儿,大概是果儿睡得太香他们也困了,一起躺回了被窝。
“别说话,妹妹睡觉了。”
躺好了,阿南一本正经地道,可是除了他,根本没有人说话……
儿子懂事,陆成大步回了新房,前后门都插好,进屋也不管凝香是真睡还是假睡,扛麻袋似的扔到肩头,边走边扯她的衣裳,到了西屋将手里的衣裳往炕上一丢,便稳稳将捂着脸的媳妇往木桶里放。
先让她双脚碰水,扭头问道:“水烫不烫?”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凝香快要羞死了,摇了摇头。
陆成就慢慢将她整个人都放了进去,她往下出溜,他的一双大手慢慢上移。
宛如一颗白面饺子下了锅,凝香急着背朝陆成转过去,往离他最远的地方漂,一头青丝披散,勉强遮掩了脊背,遮掩不了别的地方。陆成看得眼睛鼻息都喷火,飞快扒了自己的衣裳,长腿一抬就跨进了木桶。
哗啦一声,温度适宜的水溢了出来,砸到地上发出这个晌午的第一声响。
陆家孩子们歇晌,一般都是半个时辰,今天阿南是第一个睡醒的,小脑袋转了转,瞅瞅左边的舅舅,再看看右边的姑姑,阿南咧嘴一笑,偷偷爬出被窝,做贼似的凑到了妹妹跟前。
果儿还在睡觉,平躺着,脸蛋红扑扑的,粉粉的嘴唇微微张开。
阿南一动不动地站着看了会儿,嫌站着离妹妹太远,一屁股坐了下去,目不转睛地看妹妹,看着看着,好像听到了娘亲的声音,阿南疑惑地看向窗外,娘亲的声音又没了。
阿南就继续看妹妹,最后没忍住,轻轻地摸了摸妹妹的小衣裳……
不敢摸妹妹,怕弄醒妹妹。
没过多久,阿桃阿木也醒了,阿木想要嘘嘘,自己下地穿鞋,去了茅房,往回走快走到灶房门口时,忽然听到隔壁新房西屋姐姐好像在哭,阿木眨眨眼睛,担心姐姐,茫然地往那边走。
“陆成,他们仨快醒了,你,你等晚上不行吗?”
路过西屋房檐,听到姐姐说话,阿木就停了下来。
奇怪的是,姐姐问话了,姐夫却没有回答,然后姐姐又哭了,哭得很奇怪。
“姐姐?”阿木仰头喊道,更不懂姐姐姐夫怎么来西屋睡了。
凝香吓得魂飞魄散。
陆成顿住,因为就跪在窗台边上,缓了缓,平静问道:“阿木,果儿醒了?”
“没有,我们醒了,果儿还在睡觉,姐夫,你跟我姐姐干啥呢?”阿木担心地问。
陆成看看背对他伏在枕头上的媳妇,目光落到她快要干了的长发上,笑了笑,“你姐姐刚刚洗完头发,姐夫在帮她擦头发,不小心扯了她一下,她疼哭了,姐夫哄她呢。阿木快去看着阿南,别让他把果儿弄醒了。”
阿木信以为真,既然姐姐没事,他就去守着果儿了。
陆成新婚不久就开始忍着了,忍了一年,这短短半个时辰当然不够,但顾忌着孩子们,陆成不敢耽搁太久,一阵疾风骤雨勉强收兵,下地拿了巾子替媳妇收拾。
凝香一刻都没消停,脸蛋比海棠花还要红,杏眼含雨望着头顶的丈夫,恨都没有力气,好一会儿才说了陆成此时最害怕的威胁:“你就这样欺负我吧,下个月我还怀上,看你怎么办。”
去年为何那么快就有了果儿,还不是他太勤快了?
陆成果然被吓到了,瞅瞅一团煮烂的饺子般躺在那儿的媳妇,桃花眼里波云诡谲。
下午凝香困倦地哄孩子,陆成厚着脸皮去宋郎中那里取经了。
他喜欢孩子,但他不想媳妇一年一年连着生。
是药三分毒,宋郎中并不建议陆成为了避孕给媳妇煎药,陆成一听可能会伤了凝香的身子,也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把宋郎中教的其他的法子牢牢记在心里,未必有用,但总比不用强。
当天晚上,凝香不可避免地又被丈夫狠狠地欺负了一番。
虽然有点烦陆成,但凝香不得不承认,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挺,喜欢的。
再次恢复了正常的夫妻生活,小两口神色都好了不少,容光焕发,就跟家里的果树似的,茎叶茁壮繁茂,花朵娇艳美丽。凝香是媳妇,天天在家看孩子,只有潘氏等人能发现她被滋润出来的妩媚风韵,碍不了谁的眼。
陆成呢,他白日里去果园,其实也碰不到多少人,但他隔壁的栗子园却住了个大龄光棍。
晌午与陆成一起吃饭,严敬越看陆成越不顺眼,特别是陆成三句话里总会提及家里的媳妇女儿,他都能当醋下菜了。
“知道你过得好,别天天挂在嘴边行不行?”喝了一盅酒,严敬酸溜溜地道。
陆成诧异地看他,算算日子,好笑道:“你酸什么酸,再过一个月也娶媳妇了。”
严敬与徐秋儿的婚期定在四月下旬。
“一天没娶回家我就还是一天光棍,好歹兄弟一场,你替我想想。”严敬瞪了他一眼。
陆成无奈地摇摇头,不再提家中趣事。
饭后出了酒楼,陆成让严敬先回园子,严敬不解地盯着他,“你还有事?”
“我给果儿买块儿好料子,做兜兜用,穿着舒服。”陆成不知故意还是有意,笑得无比灿烂。
严敬恨得,决定娶了媳妇后他也没黑没夜地疼,明年生个漂亮的小闺女,比陆成闺女还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