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让我们也尝尝你的手艺,二弟做饭我真吃够了。”陆成很是期待地瞧着她。
凝香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挺有信心的,不怕在他们哥几个面前露一手,转而问起陆成在果园里的差事,“我看你隔三差五就在家待着,想请假了是不是跟李伯说一声就行,还是得去吴家一趟?李伯呢,他天天都在果园守着吗?”
一连串的问题,可省着夫妻俩没话说。
陆成笑着捏了捏她鼻子,一起解释道:“师父有两个儿子,那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就不孝顺了,妯娌间也吵来吵去的,没个消停,师父嫌烦,天暖和后就一直住在果园里躲清静,只有冬天才回去,我想请假直接跟他说。其实果园忙的时候忙,闲的时候闲,活计多时我从不请假,闲的时候不请白不请,香儿放心,我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你,不会让你在家独守空房的。”
笑得很是无赖。
凝香瞪他一眼,心里却很高兴,谁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在身边陪着呢?
“陆成!”
正聊着,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听着很是着急。
凝香惊讶地看向陆成。
“好像是严敬,你躺着,我出去看看。”陆成飞快钻出被窝,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除了那次在小树林里瞥见一点,凝香还是第一次正面对上陆成的身体,慌得她立即闭上了眼睛。
陆成心里有事,没留意媳妇的小羞涩,系好衣裳后打开屋门,大步走了出去。
严敬站在老院,昨晚宿醉,早上在陆家吃了早饭才走的,现在又匆匆赶了过来,一看到陆成就道:“出事了,你不是让我捎壶酒给李伯吗,我回家换过衣裳就去了果园,找了一圈才看到李伯躺在地上,应该是从树上摔下来的,也不知躺了多久,幸好还有气,赶紧背去镇上看郎中。”
“郎中怎么说?”陆成急着问,他伺候果树的本事都是李伯教的,陆成不仅仅当老人家当师父敬重,更是当长辈关心。
严敬目光黯淡下去,垂眸道:“郎中,让李家准备后事,说李伯多半熬不过今晚。”
陆成心跳停了一瞬,这两天娶妻的所有喜悦都压不下此时的难受。
“你等等,我去跟你嫂子说一声,一会儿就出来。”
毕竟是经历过各种大事的男人,陆成难受却很冷静,快步回了新房。
凝香猜到严敬肯定有急事才会去而复返,已经穿好衣裳下地了,见陆成进来时脸色不对,心里一慌,“怎么了?”
陆成瞅瞅炕上睡着的两个孩子,简单地说了情况,一边去衣柜里找深色衣裳一边沉声道:“你给我拿二两银子,零整都要,今晚出了事我就不用回来再跑一趟了。”
意思就是今晚要在李家守着。
师父师父,父字不是白带的,两人刚刚还提到了李伯,现在听到这种消息,凝香心里也挺难受,忙将陆成昨天就交给她的钱袋子找出来,拿了三两给他,“多带着点吧。”
陆成没有拒绝,出屋前想起什么,回头道:“明晚不回来,后天早上也会回了,你别着急。”
哪怕只是陪她去娘家走一趟,他也得陪着。
此时凝香哪会跟他计较这些,跟着送他出门,嘱咐他一心送老人家,不用担心家里。
妻子温柔贤惠,陆成放心地与严敬走了。
凝香站在门口,目送丈夫的背影。
刚成亲大哥就丢下嫂子走了,陆言挺过意不去的,劝道:“嫂子回屋去吧,这种事谁都无法料不到,只能怪老天爷不长眼睛了。”他去过几次果园,知道李伯是好人。
凝香点点头,心情复杂地同两个小叔子告辞,回去看孩子。
陆定哥俩也往回走,快进灶房,周玉阿桃姐俩从西屋出来了。
“三表哥,大表哥干什么去了?”周玉打个哈欠,盯着陆定问,眼里跟没有陆言似的。
陆言抿了抿嘴,径自往东屋走,路过水缸,忽然有点渴,舀水喝。
“啊,李爷爷死……”阿桃震惊地捂住嘴,懂事后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小姑娘就跟做梦似的,有点无法接受。
周玉倒是记起四年前她去果园时撞见的一幕,瞅瞅东边,低声道:“大哥去李家,会不会遇上李秀兰啊?”
“不许提她。”陆言突然放下葫芦瓢,冷声斥道。
周玉本能地想要顶撞回去,心思一转,明白陆言为何生气,便没有回嘴。
是不该说,被表嫂听见万一误会了怎么办?大表哥模样好有本事,明着暗着喜欢他的姑娘多了去了,其中属李伯的孙女李秀兰最不要脸,被大表哥拒绝几次都不在乎,最后还是大表哥娶了冯姑娘,李秀兰才死了心,一气之下嫁人了。
如今大表哥又娶了媳妇,李秀兰估计也当了孩子娘了,就是遇上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