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琸苦笑,“我本打算陪你到帝都再走。”
“我已经联系了我的人,他们会在京城码头接我。”阮韶望着刘琸,轻声道,“所以,在这里道别,是最好的。你从这里往北走,回大庸也很近,更无需冒险翻山。沿途很多城镇,借可打尖歇脚,你只用装作江湖人,便可……”
身子蓦然被拥入怀里,贴在滚烫的胸膛上,那里剧烈起伏着,心跳砰砰可闻。下巴被抬起来,温柔地吻落下,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辗转厮磨,牙关轻启,舌尖探进,舔弄吮吸。
这个吻绵长缱绻,极尽浓情爱意。良久,唇舌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阮韶面染薄红,双目湿润,微微喘息着,身子已似水一般软在刘琸怀里。两具身体紧紧相贴,没有一丝缝隙。
刘琸脉脉凝视着他清俊如玉的容颜,手指描绘着他面上轮廓,道:“若不是你我都有太多羁绊,我真想就这样把你扛起来,带你回大庸去。管你挣扎也罢,哭闹也罢,都不放手!”
阮韶嘴角轻弯,道:“你总是这么霸道。”
“心爱的人都得不到,我还要其他的做什么?”刘琸口气倨傲,又慎重道,“我回去后,会尽我所能劝说皇帝和谈。等局势定下,我就奏请回藩国。我等你来找我。不论多久,都等你!”
阮韶点了点头。
江水滔滔,船已经驶上中流,顺水而下。阮韶站在船舷,扶着栏杆朝岸上眺望。那高大的蓝色身影,衣袂翩翩,伫立码头上,与他遥遥相望。隔得那么远,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眷恋的目光。这目光烧灼得他浑身热得发疼,心也跳得无力了。
待到那蓝色缩为一个小点,被别的船只遮掩,再也看不到,阮韶才松开手,缓缓滑坐在甲板上,浑身软得像是被抽了筋去似的。
小孩子又走了过来,伸手递上一颗花生糖。
“小哥哥,你哪里疼?”
阮韶茫然,“我怎么了?”
孩子说:“你哭得好厉害。你又被坏人欺负了吗?”
阮韶一抹面颊,满是冰凉的泪水。原来他除了在欢爱激情时,也是能哭出来的呀。
苦涩地笑,阮韶道:“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心里太疼了……”
孩子不懂那么多,因为他只有屁股疼过,手疼过,心是什么?怎么会疼?疼了不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