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正中央放着一副大型的遗照,照片中的男人灿烂得笑着,一口白牙,两只眼睛微微弯起,明润开朗。这是个三十左右的俊秀儒雅的男人。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
花圈、挽联、还有各种各样的追悼花篮在灵台前堆了一层又一层。伴随着有客人前来,司仪领着他们到灵台前,先是向左方战站着的高大黑衣男人鞠躬,随即才去灵前上香。
“请节哀!”客人们冲那祭主男人说道。
男人目光冷静,表情严肃,面部的肌肉一直紧紧绷着,一句话不说的样子很让人生畏。他旁边同样一位穿黑衣的年轻美男子轻轻在他耳边开口,“九哥,是郭先生!”
那位祭主男人眼神晃了一下,这才稍微一颔首,“多谢!”
年轻美男子殷勤地请了客人去旁边。
从门外匆忙跑进来一位负责前方接待的员工,“聂先生……孟先生带人来了……说要祭奠。”
祭主那折刀一般的浓眉一下子压了下来,“不许他进来……”
话音刚落,一位穿着黑色风衣,手拿一只红玫瑰的男人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进来了。那男人同样三十来岁,两边鬓角剃得短短的,隐隐有些灰白的短发渣,神情十分肃穆,擦得铮亮的皮鞋随着他的稳步走动,发出‘咔咔’的响声。
“孟宪涛!”祭主咬牙冷哼。
“聂九!”那拿着玫瑰的男人心平气和地回了一句。
两人视线相撞,火花顿时‘噼里啪啦’。整个会场的人骚动起来,两方人马快速集结,似乎一言不发便能大打出手。
孟宪涛转了转手里的红玫瑰,“我是来祭奠!他生前你辜负他,死后你也想让他的追悼会不得安宁吗?”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是他什么人?”聂九嘲讽道。
孟宪涛走到灵台前,双目牢牢盯着那遗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抱歉——我以为你跟着他能过的好,一直把话藏在心里没有对你说过。现在你去了,我才来……黄东林,十几年了……今天,我来想你表白……”他说着,把手里那朵红玫瑰小心地放在了遗照下。
聂九瞬间捏紧了拳头,周围的气氛一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