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热水!”金圣池推了铜师傅一把,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他的身上还在淌汗,光是这么一小会儿,便沾湿了身下的棉被。
“少爷……我去给您烧点热水……您一个人没事吧?”铜师傅不放心地问。
“去……快去!”金圣池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喊道。
铜师傅匆忙跑去厨房生火烧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他把灶火生得旺旺的后便又跑回偏房去看金圣池。
此时的金圣池整个人包裹在棉被里,蜷缩着身体,一边发冷汗还一边在颤抖,抖得连牙齿都上下打架,糊里糊涂中只听他不停地胡言乱语,一会叫‘爹’,一会儿叫‘宣铎兄’,一会儿竟然声嘶力竭地骂着‘白寒’——你不是东西!!’
铜师傅伸手去摸一下他的额头,发觉他浑身是发烫的,既然发烫又为什么裹着被子颤抖?“少爷,老奴去给您请医者吧……”
“医者?不、不请!”金圣池忽然睁开眼睛,眼窝深陷,嘴里坚决反对道,“不请啊!!”
“少爷,您到底怎么了啊?”铜师傅急得喉咙发干不停地问。
“孩子……出、出来……”金圣池断断续续地道。
铜师傅听不懂他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起厨房里还在烧的水,“少爷,我给您烧好热水,您要干嘛?”
“浴桶……”金圣池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吩咐道。
铜师傅‘唉’了一声转身又跑了。等他一走开,金圣池便轻轻地呻、吟起来。
屋子里没有灯火,只有开了侧边的一扇窗引了些月色照进来给这间房间增添一丝光亮。
月影晃动一下,昏暗的房屋之中一下多了两个高大的黑色人影。
铜师傅提着浴桶和热水匆忙摸黑跑回来时,一看床上,他们家少爷不见了。他呆呆地站在屋子里愣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四处去寻找。
金圣池猛吸一口气,握紧拳头,身体用力了一下,腹部那几乎是绞着他每根筋骨在转动的疼痛感让他几乎快承受不住了。因为太痛苦,他的意识又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四处看了看,并不是他的家,他慌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