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凑到虞敬尧身边,低声道:“爷,我问过了,只有厨房的孙婆子、丫鬟小红有机会。”
虞敬尧颔首,坐在椅子上。
刘喜就让无关的人出去了。
虞敬尧目光阴鸷地盯着孙婆子、小红。
刘喜将一匣子红豆糕放到孙婆子、小红面前,指着那红豆糕道:“郎中在这糕里发现了堕胎药,如果少奶奶吃下去,后果你们都知道吧?”
孙婆子、小红总算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带到这里了,小红才十三岁,当场没了主意,孙婆子惊吓过后,立即朝虞敬尧磕起头来:“大爷明察,四姑娘十岁起我就过去伺候她了,我对姑娘忠心耿耿,绝不敢下药毒害少奶奶啊!”
小红笨拙地学她,一边磕头一边保证。
不用刑,谁会承认?
虞敬尧垂下眼帘,转了转大手指上的墨玉扳指。
刘喜手脚麻利地将孙婆子、小红绑了起来,开始用刑,那种既能要人命又不会留下伤口的刑。
小红只会喊冤枉,孙婆子到底多吃了几十年的盐,忍受折磨的同时,孙婆子突然想起了好多事,譬如虞家下人中早就传开的少奶奶、谢晋、三姑娘之间的恩怨,譬如少奶奶进门后与三姑娘一直关系冷淡,譬如三姑娘最近突然与四姑娘热络了起来……
“是,是三姑娘……”
再次得到喘气之机,孙婆子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了出来。
虞敬尧抬眼。
刘喜则一巴掌甩到了孙婆子脸上:“吃了豹胆了,竟敢冤枉三姑娘!”
孙婆子红着眼睛摇头:“我没胡说!三姑娘一向与少奶奶不合,为何四姑娘给少奶奶做糕点她会主动帮忙,为何四姑娘给少奶奶送过那么多吃食都没事,偏偏这次就查出堕胎药了?大爷明鉴啊,我们真是冤枉的!”
这样的解释,刘喜还想再扇孙婆子巴掌的手,就悬在了半空。
刘喜回头,紧张地看向主子。
虞敬尧沉默许久,叫孙婆子再说一编上午两位姑娘做糕点时的情形。
孙婆子一五一十地回忆起来。
虞敬尧只听见了一句,红豆煮熟后搅成泥的活儿,是他的三妹妹虞澜做的。
要想让每块儿红豆糕都含毒,搅泥是唯一的机会。
“关到柴房。”虞敬尧闭着眼睛道。
当晚,陈娇入睡后,虞敬尧领着刘喜去了虞澜的院子。
虞澜已经睡下了,突然被丫鬟叫醒,她匆匆穿好衣服,出来一看,她最亲近的乳母与两个大丫鬟都跪在堂屋,兄长一身黑衣,活阎王似的站在三人之前。
“大哥怎么来了?”虞澜疑惑地问。
虞敬尧没看她,叫乳母三人抬起头,他审视三人的眼睛,问:“你们当中,谁碰过堕胎药?”
毫无预兆的问题,虞澜的两个丫鬟都面露茫然,只有年近四十的乳母,明显地慌了下,虽然马上就被她用疑惑掩饰了过去,却又如何能逃过虞敬尧的眼睛?
那一刻,虞敬尧抬脚就踹了过去!
乳母破麻袋似的往后翻了个跟头,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你们俩出去,出去。”
凶手抓出来了,刘喜识趣地将两个无关的丫鬟往外赶,他也一溜烟似的退到了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