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凡妮眼看他快手快脚地装着盒子,转眼就穿鞋出了门。
黎向荣,凡妮在心底一个字一个字念叨,好像是儿子有史以来最重视的朋友吧。
几近凌晨的夜风柔和凉爽,抬头遥望星空,和那个醉酒的夜晚几近重合,步朗尼一直走到黎向荣的漆黑的宿舍楼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是不是太晚了呀。
提着蛋糕盒子,前后徘徊了几步,那扇窗户向外敞开,一丝灯光一丝声音也没有,阿荣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步朗尼踟蹰着不知该不该上去敲门把人叫醒,放下蛋糕说句晚安就走。
那样的举动很怪异吧,但他如罗密欧般彷徨于楼下仰望窗台,似乎也称不上合情合理。
除了晚安之外,再说一句抱歉。
也许黎向荣会睡眼惺忪地问他为什么而道歉,第二天就会把这段半梦半醒的回忆当成错觉;也许阿荣一直在等待他的解释或是最终要给他一个自我的决定。
以前他想留下,他叫他留下。
现在他是否还能坚持留下,成为他以后最坚定的支撑?
如果叫阿荣哀求着也要拜吕永为师,会不会太过分太自私?
姑且不论吕永答应,其他人是否能顺利地接受新的师弟、新的同伴、新的竞争者。
步朗尼在清凉的夜风中忐忑,殊不知此时的室内,黎向荣正在跟真正的师傅谈论着同样的话题。
——师傅,我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