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所有的特性都被人剖析的一清二楚,皮子里子都不剩了……就这样还讨人喜欢,只能说你这家伙也是个怪人……】严老师心想。
他突然之间对这家日本料理店的服务感到非常不满,在他面前摆着的东西除了一杯茶,就是一双筷子和一个小碟子,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很久了,如果能有些料理上来,服务员端菜上来的时候也能打破这种僵局,他也还能借吃东西来掩饰一些自己的尴尬,现在却只能玩弄大麦茶。
“我都说完了,你就一点回应都不给我?”辛旭宇把能说的都说完了,也肉麻地间接表了个白,接着就等严老师的一审判决,可眼前的人竟然一点都无动于衷,和刚才唯一的不同,就是终于把大麦茶的茶包扎破了,使得现在的表情显得有一些懊恼。
“喔。”
……
辛旭宇突然之间被严井逼得没了脾气,想他都说了那么久了,眼前的人一直在搅杯子不说,到了这种该表态的关键时刻无动于衷,让他给个回应,竟然就“喔”了一声完了!这算什么回答?谁知道这到底是给那番表白的肯定还是否定回答啊?
这时,送餐的服务员终于撩开了隔断的帘子进来布菜了,严井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把搅得稀巴烂的茶交给服务员,拜托她换一杯过来。
严井边听辛旭宇的解释,尽管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其实在心里也想了很多。
其中包括辛旭宇今天来坦白的态度是不是带有“痛改前非”的意思;包括辛旭宇这番话的诚意有多少;包括他自己的内心对那件事的介意程度,是否能像样毫无芥蒂地与辛旭宇再开同居生活。
思来想去,即便前两个的答案是肯定的,第三个问题的回答也是不可能,至少现在的严井还非常介意。
所以即使辛旭宇再三强调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又把严老师实际非常欠扁的个性夸得像朵花儿似的,连严井自己都觉得他扭曲变形又讨好得太过分了,严老师仍然认为被人看穿的尴尬这种心理障碍,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越过的。
严井觉得这就像是裸奔一样,一 丝不挂的与人面对面的感受应该最接近这类感觉,尽管他们早已经坦诚相见了不知多少回了。
服务员把换回来的茶水再次端给了严老师,这种突然打破沉默气氛的行动,让后者像是突然从什么地方接到了话茬子一样,把自己考虑了多时的想法说出了口:“你这是希望我们和好如初是吧?”
辛旭宇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目前的话,我觉得不可能。”
辛旭宇心里顿时涌出深深的沮丧来,尽管辛医生早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严井直接拒绝依然使他的心一阵紧缩,那句“不可能”的回答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在他的心上狠狠烙下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