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说:“既然你说这个人是个惯犯,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惯犯肯定会再犯事儿,这事儿你不能出现,你把那人的样子画出来,然后你是从哪里被他拖走的,还有从哪里飞出来的,都画给我,我去找人把这个惯犯给揪出来。”林霄的表哥是公安局的,虽然这片区域不是他表哥的辖区,但总有认识的人,毕竟公安系统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过来往和合作。
而且他表哥以前实习的区就在这里,虽然后来被调走了,但总有一些用得着的关系。
林霄也如郑之南想的那样,希望没有人被杀害,不然那人真是罪该万死。
等林霄收拾好东西,看着郑之南把消炎药吃下,天已经亮了。
因为吃药的关系,郑之南还想睡,但因为总是想到那个男人脸,颇有些心神不宁,林霄一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就之前在床边眯了一会儿,这会儿收拾好一切,看郑之南身体情况在恢复,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洗完澡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本来林霄是准备在旁边的地板上打个地铺,不是他矫情,只是怕如往常那样和郑之南睡在一起碰到他的伤口,弄疼他了。
但郑之南睁着像小鹿一样无辜且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他便有些摇摆,征求了下他的意见,确定他不会乱动,才面上矜持,心里怜惜的躺在了郑之南的旁边。
郑之南并不知道自己在其他世界如何厉害,如何应付自如,此时此刻,他只是小白,是一只莫名其妙会变成人类模样的鸟儿,没有人可以依靠,虽然平日里一个人可以搞定所有的事情,但发生了这件事后,无依无靠的小白也想要有个人可以获得一点心理上的安全感。
只要一点就可以。
而这一点自然是与他朝夕相处,并获得了他的信任和喜欢的林霄。
林霄面对着侧躺着的郑之南,让他能够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他知道,他平时没心没肺,好像一个人可以做任何事情,不需要人特意去照顾和关心,但此时此刻,他是需要一些安慰的,哪怕只是静静地陪着他,让他可以靠一靠,睡一个安稳觉。
这一刻,本来睡意很浓的林霄忽然就没有那么困了,更多的是后悔。
他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装矜持,为什么要克制自己不去给他回应,为什么要与他保持距离,对他的期待视若无睹。
如果那天去接他的话,会不会就能避免这件事?
那么他就不会受到伤害,可以一直保留对人类社会的美好记忆,现在这些记忆有了新的内容,却是给他带来伤害的东西。
林霄想了很久,自责了很久才慢慢睡着,两人足睡到下午三点才醒过来。
因为都是一些皮外伤,加上郑之南的恢复力比一般人要强一些,现在伤口看上去已经凝结住了,做了清理重新上药后,也在慢慢消肿。
本来林霄想等郑之南彻底消肿,伤口结痂后再去画那人的模样,但郑之南担心有更多的人被伤害,忍着疼,吃过东西后就拿出了画板,开始回忆那人的模样,同时记下被带走时的地址,还有飞走后的俯瞰图。
就这样就消磨到了晚上,晚上8点多,林霄做好晚餐,郑之南也刚好画完了所有该画的东西,还有写下来的地址。
郑之南拿着人像图还有写下来的地址走到正端菜到餐桌前的林霄跟前。
“你早一点跟警察说这件事,我怕更多人受到伤害。”
林霄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画纸,点着头说:“你先吃东西,我现在把这些拍下来发给我表哥,让他来接手这件事,到时候有什么后续我再和你说,会实时跟进的。”
林霄说道做到,郑之南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他坐在一旁,一边吃东西一边把刚刚拍下来的东西发给表哥,详细的说了那天下午发生的一些事情。
不过他用自己是目击者说了这样的话,没有提郑之南。
只说自己无意间看到,虽然那个差点被拖走的男孩子最后逃了出来,但还是受伤了,希望他能和这个辖区的警察沟通一下,了解了解这件事,还有这个人。
因为是表弟发过来的,林霄的表哥没有当成开玩笑,全部看完,接受了信息后,就发给了林霄所住辖区的同事。
这个点其实有些不值班的已经下班回家了,但事情似乎有些严重,加上去年年底快过年的时候,也发生过恶意猥亵他人的人出现,只是那人有些狡猾,一直没抓到,现在有人提供了这么清晰的线索,林霄表哥以前的同事立即就联想到了一起,有了大概的区域,就好排查多了。
这件事用了一周的时间,终于将断断续续作案两年多的性变态犯人给抓到了。
这个犯人没有杀过人,大部分都是被猥亵甚至强奸,没有被举报都是因为这个犯人很狡猾,每次被带进隔间都是昏迷状态下,事成之后也是蒙着眼被悄悄送出去,扔到郊区或者桥洞。
受害人多为男性,从十几岁到二十来岁,有的为了面子隐忍不发,有的则没发现什么线索,只能忍气离开,有的去报警却发现身体里没有精斑之类的证据,因为那人每次做完后会给对方做清理,里里外外都洗的干干净净,把能用的信息都给抹去了。
警察摸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个受害人被绑在隔间里,可以说是证据确凿,还好去的及时,并没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