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之南好奇地说:“这炭……”话说一半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凌崇。
凌崇说:“我自己在后山弄了一个烧炭的窑,不大,秋季的时候烧一些备在家里,尽够从冬天用到开春。”
郑之南听到凌崇自己在山上弄了个烧炭的窑,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脸上也立即呈现出敬佩的神情看着凌崇。
他知道,男人嘛,肯定都喜欢看别人露出“你好厉害”的眼神,所以郑之南大大方方的表达自己的情绪。
然后才说自己的一点想法,他今天几次上厕所都是凌崇抱着他,给他脱裤子,扶着他解决的,说实话,方便的时候旁边有个人站着,真的很尴尬。
所以他想了个办法,今天在聊天的时候,他知道这个软榻是凌崇自己做的,就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凌崇说:“凌大哥,你木工那么好,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个座椅。”
“什么座椅?”今天是大年三十,凌崇没有出去打猎,家里该置备的年货和吃食很充足,这几日不出门都没关系。
郑之南把兽皮从腰那里拉到自己的肩膀上,和他说了具体的样式。
其实就是和一个椅子差不多,只是没有坐板,中间是空的,这样把便桶放在椅子下面,他不论是小便大便,都不用凌崇站在一旁守着,也免去了尴尬。
“方便的话就做一个,不方便的话就不麻烦了。”故意用诚惶诚恐的语气说话。
接触这一天下来,郑之南初步摸到了凌崇的性格,比较大方,这个大方不是说出手阔绰,而是说为人随性,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虽然话不多,但办事儿牢靠,看着粗狂,其实粗中有细。
他知道自己这个提议,凌崇多半不会拒绝。
大概是看自己没人疼没人爱,现在成了他的人,就有一种“既然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好好待”的单纯想法。
果然如他所料,凌崇没有拒绝。
很爽快地应道说:“小事一桩,不麻烦,明天就能给你做出来,家柴房本来就储存着一些木材,做起来很简单。”
郑之南立即夸赞道:“凌大哥好厉害,感觉什么都会。”
或许是这会儿没什么事儿做,凌崇放了几块新碳后,给郑之南拿来几本话本说:“你看会儿书,我去外面一趟,有事叫我,我在外面听得到。”
因为不知道凌崇要做什么,郑之南也不好贸然询问,只是茫然的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
不一会儿,郑之南似乎听到了削木头的声音。
难道这个家伙,已经在做椅子了?
行动力好快……
对于这种话不多就是干的人,郑之南一向都比较有好感,不论是现实的生活中还是工作中,他都比较喜欢这种类型的人,最讨厌那种光说不练,虚头巴脑的家伙。
虽然这个凌崇长得凶神恶煞,满脸胡子,不站在自己旁边还好,站在自己旁边就会衬得他黑黑的,看着应该有个三十来岁了吧?
认为凌崇有三十多岁的郑之南并不知道人家其实才二十多岁,只不过是因为胡子的缘故,才显得有些老成。
郑之南看着面前的炭炉,忽然又想到了自己睡觉的那张床,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这床拆了,盖一个炕,反正连着厨房,厨房在烧水,睡觉的床也会变得暖烘烘的,不论是晚上还是白天都不担心床上冰冰凉。
其实郑之南以前是不怕冷的,但因为这个世界原主的体质问题,夏天还好,冬季几乎手脚多没有热乎过,总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看看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腕,郑之南叹了口气,这才半个月,竟然都瘦成这样了,之前训练的成果全白搭了。
郑之南挺想和凌崇说盖个炕的事儿,他学设计的,对于房屋设计也略有涉猎,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他向来喜欢把事情都学的全面一些,南北方的民间建筑,还有特色设计,他都有看过,所以对于如何盖一个炕,或者盖一座房子,他都能画出图纸,农村里平民百姓家不可能有纸,但口述,他也能给人讲清楚每一步,虽不是专业,但一通百通,难不倒他。
他能设计出这些他需要的东西,身边又有一个能干的人,其实很快就能盖好,只是吧,刚让人家给自己搞个便椅,完事儿又要人家拆床盖个暖烘烘的炕,炕可不是一天半天就能盖好的,大过年的,暂且先忍忍。
过两天年味稍去一些后,招待完了凌家的亲戚,再说也不迟。
分得清轻重的郑之南并没有提完一个要求又来一个,床上冷就冷吧,梦里什么都有。
不用梦里,晚上吃了丰盛的晚饭,郑之南躺在被烘烤的暖暖的被窝里,舒服的差点立即闭上眼睡过去,这家伙可真是够体贴的,被子还特意在他给自己擦洗身体的时候特意烘烤过,应该是抱到了炭炉旁边特意烤了烤,不然不会这么暖烘烘的。
因为家里只有这一张床,另外一个房间他没去,但就算有床,看那清冷劲儿,也应该是没住人,只是放放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