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家伙并不常说这种话。
玦几乎没怎么停歇,赶了半个月的路才终于停下来休息了一次。
他靠在树杈上休息,然后林中忽然开始起雾。
雾并不浓厚,一开始玦没有在意,毕竟像这种深林,时有雾气,有些甚至有毒,都是正常现象。
不过他并不惧怕。
仍旧靠在树上休息,没准等他睡醒了,这雾也就散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时,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
软软的甜甜的,十分悦耳。
有那么一瞬间玦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然后他睁开眼,寻声望去,就看到正前方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是他的雌性。
“玦大人,你回来了?”
玦跟着他走了一段后,对方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这样问他。
玦只想快点走过去抱住他,但是对方好像和他总有一段距离,无论他怎么靠近,都碰不到。
他嗯了一声说:“我回来了,你怎么出来了?来接我?鸿呢?”鸿是玦的仆从,看到郑之南,他就立即想到了照顾郑之南的鸿。
郑之南不答反问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你走后不久,我被诊出来怀孕了,我们终于有幼崽了。”
“怀孕?!”听到这两个字,玦最后残存的那一份理智消失殆尽,完全没有注意到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而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沉到明明马上就走到他的身边了,最终却跪在了地上。
在他合上眼皮时,他看到郑之南终于转过了身,然后抽出一把刀,一脸冷漠的直接刺在了他的心口上,然而他却不觉得疼,甚至一点知觉都没有。
……
郑之南休养了半个月后,白虎部落忽然举办了宴会,是诃亲自下令举办的。
他情绪很高,似乎很开心。
郑之南被他带到了宴会里,就坐在他的旁边,不时有人扫向他。
那些眼神看他时并不陌生。
就像是和他认识一样。
郑之南起初还不知道为什么诃要举办宴会,他坐了几分钟,甚至能感觉到他们都特别的兴奋。
或许是郑之南在这场庆功宴上太过安静,而诃则不想他这么不悲不喜,太扫兴。
他拿着酒杯,凑近郑之南,语气含笑地说:“你想知道我们在庆祝什么吗?”
郑之南很不给面子的说了一句:“不想。” 毕竟他问的是想知道吗?那他回复不想也没什么毛病。
诃没有被郑之南的态度激怒,他继续摇晃着手中用兽骨做的酒杯说:“拜你所赐,在你蜃楼的帮助下,这次的任务,他们办的很漂亮,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完全沉溺在了你的蜃楼中走不出来,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用刀刺穿了他的心脏。”刺穿心脏意味着什么,郑之南当然明白。
郑之南桌子下的手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