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说:“我来问王四爹的病。”
吕大夫失了兴趣,低下头去继续看书:“我不跟你讲其他人的病。这叫做隐私。隐私,懂不懂?”
李惊浊说:“他有糖尿病,再不治就晚了。”
吕大夫说:“你是他什么人?”
李惊浊说:“勉强算邻居。”
吕大夫说:“邻居,你管他那么多?”
李惊浊说:“那是要命的事。”
吕大夫盯着他,把书放下,拿起地上一根烟杆,敲了敲,说:“你是医生?”
李惊浊说:“医学生。”
吕大夫说:“你过来,让我看看手相。”
李惊浊说:“我不信这个。”
吕大夫说:“那你就不要站在我家门口。啸天②,赶他。”
白狗狂吠起来,却被绳子拴着只能在有限半径内打圈。
李惊浊想了想,说:“我让你看手相,你就要去告诉王四爹,他马上要去医院看病。”
吕大夫摊开手,说:“手拿来。”
李惊浊把手递过去。吕大夫的手枯瘦如鸡爪,狠狠地抓着他的手指,不断往后扳,浑浊的眼睛盯着发白的手掌心半天,说:“真的是医生。”
李惊浊心想:装神弄鬼。但表面上还是由着他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