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风理一下罩衫:“你不要搅进来。我的事。”
李惊浊不喜欢听他这么讲话:“都搅完了。你下去,背心男看见你,又要发疯。他一说话,你脑子也不清醒。没一个正常人。我去。”
“两个人都不要去——”门口传来宗老板的声音,方才小张下楼去喊了她。
“宗姨。”李惊浊说,“给你这里添麻烦了。”
柳息风也垂首,说:“不好意思。”
“人情,就是互相添麻烦,不你麻烦我、我麻烦你,哪里来的人情?”宗姨拍拍李惊浊的肩膀,又看柳息风,“一个喊我姨,一个喊我姐姐,这点小麻烦,还是该我来处理。警察是我叫来的,三辆警车,把曹森岩的人一起拉走,还我茶室清净。你们都不要下去,阁楼里坐两分钟,等人都走了,再下去吃口茶,定定神,不急着往回走。”
宗姨忙着下去和警察打招呼,走了,小张还留在阁楼上多说了几句:“放心,上面的警察局长是宗老板的表哥,副市长是宗老板的老同学。曹森岩闹了这一次,没有下一次的。”
小张也走了,阁楼只剩两人。
阁楼里放了一些储存茶叶的冰柜,李惊浊靠着一个柜子坐下来,说:“柳息风,你是不是该有话跟我说?”
柳息风靠着另一个柜子,坐在他对面,说:“谢谢你。”
李惊浊说:“还有呢?”
柳息风说:“谢谢宗姐姐。”
李惊浊:“……”这人,还真就叫上姐姐了。
李惊浊:“没了?”
柳息风说:“没了。”
李惊浊不这么认为。他们经历了那么有意思的一天,刚刚甚至算是小小地共历了一次生死,可以说,在他眼里,他们的关系已经从一起出来吃茶变成了另一种更亲密的、可以有一点信任的关系。柳息风就算不讲为什么曹森岩拿着一张十一年前的照片来找他,也应该有许多别的可以讲。可是现在,两人相对而坐,柳息风除了一句“谢谢”,竟然就再没话跟他说了?
他站起来,坐到柳息风旁边,又问了一次:“真的没话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