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止,你在干什么???
听听说的这是什么话?
是,确实是月华城主说话不中听在先。可眼下格局,毕竟是他们西凉主动求着别人啊?
既是有求于人,该低头时得低头!
这么点基本道理她这种暴脾气都懂。倒是燕止今天算咋回事?她跟他征战那么多年,非常清楚这人就连在战场上,也是向来情绪异常稳定——
胜不骄败不馁,云淡风轻。
可就这
么个平常从不见闹情绪的人,偏选在最不该的时候,阴阳怪气起来了!一旦长大了,强悍了,有了见识,有了坚不可摧的心,往往就不会再像年轻时一样,只喜欢纯洁无瑕的感情了。
就连慕广寒曾经那么纯情,如今也在跟燕王的故事里,充分发掘到了与心上人算计、博弈、斗智斗勇的乐趣。
越有毒的东西,往往才越是香甜可口、惹人沉迷。
而燕王身上,就永远散发着这种诱人的、致命的、危险的甜蜜。
让人着迷。
如果不是责任在身,如果他不是肩负着整个南越的民生安定。
慕广寒真的觉得,和谈也不错。
只可惜毕竟责任在身。所以他还是决定将这些隐患扼杀在襁褓。反正对于一个马上即将坐拥一切的他,无论怎么选择,都是好选择。
大不了,将来的他后悔了,再去找几个像燕王的充入后宫,个个比他安全、比他乖。
反正自己也再活不了几年……
这么想着,慕广寒神清气爽,刚要抬脚再走。
啪叽。
一根小树枝,不轻不重,打在他头上。
“……”
慕广寒茫然捡起。
啪叽,啪叽。
山崖挺高,燕王爬不上来。
但人上不来,小树枝倒是能精准扔上来。不偏不倚敲在慕广寒头上。
啪叽。啪叽。啪叽。
月华城主直接被这完全让人不能理解的操作震惊在原地,脸色变了几变的当口,啪叽,啪叽,啪叽,持续被敲。
“……”
他明明刚才,还在很认真的难过。
这一刻却就只在想一件事了——这世上,到底是怎么会有燕止这种脑袋里装满奇形怪状的人???
“你干嘛??”
崖下,燕王仰着脸抱着手臂,表情依旧因为月色过于昏暗,而根本看不清。
但即使看不清,慕广寒也明确能感觉到,他在这冒火,底下的燕止一样很不高兴——不高兴得理直气壮!
你……
啪叽,以眼还眼。
小树枝被慕广寒用力丢回去,丢在兔头上。
燕王轻哼一声,倒也没躲。
慕广寒:“你砸我干什么!!”
“……”
“不干什么。”
燕王抱起手臂,梗着脖子。那个不字被拉得很长。
啪叽,又一根树枝砸中兔头。
啪叽,月华城主也又被击中了脑门。
“……”
“……”
旁边赵红药几乎吐血。
她不懂。
太癫,两人都癫!她尤其不懂燕王,到底想干啥?!
是,今晚的事,确实是月华城主不识抬举、一直想跑,又说话难听。
但事已至此!!!
燕王就不能一如既往地能屈能伸,搞点货真价实的甜言蜜语吗?
刚才那些不痛不痒的哪够?就不能不要脸声泪俱下地跟月华城主说,“我没有你就不行”吗?就不能怨夫一样指责对方始乱终弃要求对方负责吗?
退一万步讲,之前是谁张口闭口就是“求婚”,那么笃定的样子,还以为他有什么绝招能让对方立马答应。
结果,这。
不也没求婚吗???
所以费那么大功夫诈死把人骗来,到底是想干啥?
赵红药反正是彻底想不通了。
怪她是个寡王,从小到大脑子里没装任何跟恋爱相关的柔情,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但凡多看几本宣萝蕤的书,就该知道既然□□不成,得立刻装成大雨天可怜兮兮的小狗,也许城主一时不忍就下来了。
可燕王呢?
他居然选择跟人吵起来了!还拿树枝砸人家?
可她明明记得燕王以前在城主旁边挺会的啊,各种暧昧事不都做得得心应手?
今儿怎么干啥啥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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