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时皱眉看了一阵,冷声问身边的盛长青:“大哥,他半夜在这里烧纸总不会是烧给二哥的吧?”
盛长青的神色也有些难看:“他跟初时关系不好。”
这个更不用盛长青说了,自己和这个神经病老三关系到底如何,没人比盛初时本人更清楚,盛启丰给他烧纸?开什么国际玩笑,除非他就是凶手做贼心虚还差不多。
盛初时斜了盛长青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他:“那大哥你呢?你和二哥关系怎么样?”
盛长青沉默,过了片刻,他回答:“初时很好,是我对他太严格了。”
盛初时:“……?”
盛长青看着盛初时,如墨一般的漆黑双瞳里闪动着点点亮光,声音平静却似乎带着某种坚定:“如果能重来,我会改的。”
盛初时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死都死透了烧成灰了还重来个屁,好吧,他确实换了个身体重来了,但是对盛长青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却十分嗤之以鼻,他的视线落回窗外,盛启丰还蹲在那里烧纸,一张一张地往火堆里扔纸钱,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耐心,盛初时越看越觉得奇怪:“难道是烧给他妈的?”
盛启丰的妈是当初盛富康几个情妇里十分厉害的一位,差一点就转正了,不过到底没那个命,后来不知道做了什么惹恼了盛富康,盛富康把盛启丰接了回来却彻底厌弃了他妈,连面都不让他们见,没几年那女人也穷困潦倒病死了。说起来盛富康的命确实硬得很,跟过他的女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他自己却越活越风光,生意越做越大,身体不好了也只是这两年的事情而已。
盛长青淡道:“他从来没有去给他妈扫过墓。”
盛初时诧异,一方面是因为盛启丰的心狠绝情,一方面是没想到盛长青看似对谁都不在意,却其实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他还想再问,盛长青却突然拉着他一个转身避到了旁边的墙后去,他被盛长青圈在怀里挤在墙角边,姿势说不出的别扭,盛长青小声提醒他:“盛启丰刚才差点看到了。”
盛初时压着声音讥讽道:“你们是不是都有大半夜不睡跑湖边来吹风的毛病?”
“那次果然是你……”
盛初时推他的肩膀:“你别靠我这么近。”
盛长青没有退开,反倒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在盛初时想要挣扎时贴到他耳边轻声呢喃:“别动,他进来了。”
盛初时瞬间安静了下来,果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推门声,但更清晰的却是近在耳边的盛长青的呼吸,盛初时觉得别扭极了,他又一次闻到了盛长青身上那种有些特别的男士香水的味道,也终于想起来之前到底在哪里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