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山间小路上,一前一後的两个少年,也不交谈,彼此沈默著,一步步丈量著唯一的通向山顶的崎岖之路。
汗,渐渐的湿透衣背,喘息声也慢慢都变得沈重起来。在宁静的山林里听得分外清晰,偶尔,也能遇到一两个登山的人,打个招呼,继续上路。
中午时分,顺利抵达了位於山中的湖谷里。
这儿有一个湖,立著个碑,叫小西湖。其实不过是个方圆数十米的小水潭,山上的溪流汇集至此,形成一汪幽潭,潭中有鱼有虾有螃蟹,颇有几分野趣。
唐慕辰停了下来,“吃了饭再走吧!”
从小西湖再往上,才是真正的考验,几乎九十度垂直的陡峭山壁,必须手脚并用才能攀爬上去。一般的登山客到此也就为止了,只有附近的山民或者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敢继续向上登顶。
祈安之已经从巨大的背包里拿出简易的烧烤架和折叠鱼竿,“你生火,我钓鱼!”
这家夥,还真是会享受!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唐慕辰已经习惯了他的作派,引燃木炭,生起了火,顺便把自带的食物也烤热了,吃起来更加香甜可口。
潭里的鱼不大,但很是鲜美,只要抹些盐就已经非常惹味,吃饱喝足,把垃圾打扫干净,等休息够了,真正的比试也就开始了。
祈安之突然问,“如果你赢了,想让我做什麽?”
唐慕辰一怔,慌乱的别开眼神,“不……没想好!”
祈安之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邪邪一笑,“你要是能赢,让我舔你脚趾头都行!”
“你……”唐慕辰本就明亮的大眼睛瞪得象两盏灯笼似的,强硬的回嘴,“那就如你如愿!”
脚趾头却忍不住在鞋里瑟缩了一下,被他舔?一想到那画面,就有一种奇异的酥麻从脚心直透到了心里。
“发什麽愣?”祈安之把一根长绳套在自己腰间扣好,另一头扔给了他,“快点绑上吧!独生子!”
野外攀爬,安全第一,尤其是对於唐家的独生子来说,那更是生命重於一切。
祈安之七岁的时候,刚习了武,下手不知道轻重,第一次比试就打得唐慕辰一个礼拜都不能上学。他也在家罚跪了一个礼拜,每天两小时,谁求情都没用。祈民昊亲自盯著,直到唐家的宝贝疙瘩重新上了学,他的刑期才算结束。
自此以後,祈安之跟唐慕辰打得再凶,也会留三分余地。有时宁可被他打伤,也不敢伤他了。跟他出来,也得做好万全的安保措施。
连接绳长有近二十米,足以让他们在保持适合距离的同时,也能分出高低。
要说起来,这个独生子的身份也是唐慕辰心头最大的隐痛。小时候,看著祈安之接连添弟,他也曾经眼馋的回去要。可是回答他的,总是爷爷的一声叹息。
直到懂事些,唐慕辰才知道,爸爸和妈妈结婚的时候年龄都已经偏大了,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就是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要来的孩子。当时为了生他,妈妈很是吃了些苦头,等平平安安的生下他,妈妈的身体算是毁了一半。
爸爸除了管家里的生意,还得照顾体弱多病的妈妈,带著妈妈辗转於世界各地,进行疗养与复健。这也是为什麽,从小他就跟著爷爷长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