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恪吃惊地一瞪:“你说的是什么话?”
霍临风拍炕:“你也上来罢,咱们一起。”
段家虽算不上书香门第,却也是知书识礼的,段怀恪更是有君子风范,此刻,他涨红面颊,难以置信地望着霍临风,骂道:“你疯了不成,定北侯高义,怎会有你这般寡廉鲜耻的儿子?”
霍临风微怔:“我叫你上炕暖暖……不妥吗?”
段怀恪瞠目结舌,暖暖?那二人恨不得做交颈鸳鸯,叫他过去暖什么暖,如此思量,却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踱至榻边后满脸正色,吐出一句“自重”。
霍临风想起邈苍台一战,他打赢对方,于是回一句“自强”。
二人相顾无言,谁也不服谁,良久,容落云从狐裘下钻出来,挪开些,探手将段怀恪猛地一拉。这可好,段怀恪扑到榻上,正挨在霍临风的身旁。
三人并排挤着,狐裘搭着腿,仿佛要来一场围炉夜话。可惜天色明亮,容落云拿一包板栗,剥壳吃起来,时不时喂霍临风一颗,再给段怀恪一颗。
“段宫主,”霍临风开口,“夜里要不要出门?”
正被全城缉拿,段怀恪问:“做甚?”
霍临风说:“好歹也是除夕,出门寻点乐子。”他抬臂揽住段怀恪和容落云,左拥右抱,“我看南城门不错,你们意下如何?”
除夕夜,骁卫军必定心绪散漫,是出手的好机会,只是此番攻击的话,后续恐怕难以坚持。段怀恪不解:“你的意思是?”
霍临风从怀中抽出一张地图,显然早有计划,说道:“睿王外面的亲兵尚未完全合流,咱们人手不够,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长安城的兵马,若要胜,便需擒贼先擒王。”
只有拉下最上面的皇帝,其余人就会纷纷投降。
容落云问:“那咱们该去皇宫,为何要攻打南城门?”
霍临风说:“皇宫戒备森严,是最难攻进去的地方,而眼下,皇帝还不知咱们的心思。”指尖点在地图上,“主动出击南城门,是让皇帝以为咱们要逃回江南,之后定会增派兵力严守,那皇宫的守卫则会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