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霆元答:“生于草泽,自由自在。”
陆准说:“那你生于帝王家,我还羡慕你大富大贵呢。”他撇撇嘴,直言不讳道,“睿王,你这人有点矫情。”
孟霆元不乐意:“哎,我怎的——”
他发不出声了,陆准忽然捂住他的嘴,不叫他继续说,那手掌很凉,掌心却热乎,不轻不重地贴着他的薄唇。从来没有人这般过,敢如此僭越,不顾尊卑地捂他的嘴。
陆准沉下脸,冷声道:“什么人?出来。”
唇上的手拿开了,孟霆元顺着陆准的视线望去,围廊拐角处,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曳着长裙步摇,走到灯下,原来是他的王妃。
陆准还以为是心杂的下人,见是对方的发妻,顿时有点尴尬,他撇过脸抱起太平,起身准备先一步告辞。
这时孟霆元开口:“眼睛怎的肿着?”
似是关怀之语,语气却冷得和风雪无异。王妃说:“父皇驾崩,思来觉得悲切。”
孟霆元问:“是为你自己悲切罢?”
两步之外,陆准想走却不动,扒墙角似的旁听,他为何觉得这二人的对话奇奇怪怪?正磨蹭着,只听孟霆元说:“父皇已死,你没了靠山,怕我容不下你么?”
陆准心中剧震,难不成王妃和狗皇帝有一腿?
孟霆元又道:“父皇把你嫁给我,让你监视我这些年,以后你我都不必再假惺惺了。”
竟然是这样……一瞬间,陆准明白孟霆元为何羡慕他了。
皇上的大丧还未办,且没工夫处理“家事”,孟霆元将王妃打发走,然后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回首一瞧,见陆准仍在,还瞪着眼看他。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