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一封信,带着怀揣三百里的余温。
难得休沐,霍临风醒来已近巳时,径自移步书房看信。字句满纸,除却寒暄问候,信中提及塞北情况,说近月蛮夷之兵挑衅不断。
霍临风冷哼一声,年初恶战大胜,敌军想必咽不下气。
故而挑衅,估摸也只敢挑衅。
他的目光凝在“塞北”二字上,久久舍不得移开。留质关中,家书不敢诉衷肠,父兄亦不敢告知家中事。辗转反侧,要从旁人口中得知。
他低叹一声,再往下读,到末尾时终于一笑。
“代问容姑娘姐弟安好,顺颂时绥。”霍临风边笑边念,心说这沈兄惦记得真远。提笔回信,他打趣对方是否思美心切,还问可曾婚娶。
写罢派出,他这才梳洗更衣。杜铮伺候,问:“少爷要出门?”
霍临风答:“见容落云。”
杜铮嘀咕:“昨夜刚见呢。”
那又如何?霍临风心道,他爹在城中时天天见他娘,有何不妥吗?捯饬好,霍临风玉树临风地出了门,又至冷桑山。
今日乌云颇多,到达不凡宫时下起雨来。
进宫碰见三五弟子,霍临风还没问,对方主动告知二宫主在无名居,是否通报。霍将军有点尴尬,装腔作势道:“谁说我要找容落云。”
弟子细数:“大宫主闭关,三宫主劫道,四宫主睡觉长个子。您找哪位?”
霍临风狠一狠心:“我找段大侠。”
于是弟子跑去禀报,并将他领到沉璧殿中,赶鸭子上架不过如此。他端坐椅中,自食苦果,干脆苦中作乐地饮茶等待。